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秦非說一出是一出的本事,他早就已經見慣了,但今天這一出儼然還是有些太過出人意料。
……
明明他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只是將先前發生的事做了一個闡述,可鬼火和三途卻聽得心驚肉跳。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
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秦非問:“你還記不記得, 圣嬰院來訪守則的第六和第七條?”
越來越多的玩家將下午的目的地定在了幼兒園。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回家又恰好看見王明明的媽媽準備來幼兒園除雜草,于是他“自告奮勇”地領了這份工作,在贏得媽媽交口夸贊的同時,也名正言順地得到了進幼兒園的機會。
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秦非隨口回答:“沒什么用。”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
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秦非蹙眉,眸中閃過一絲疑慮。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啊?濃郁的黑色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兩扇門自動合上,秦非抬起來頭,只來得及看到越來越小的門縫對面,那三人愕然無措的表情。
門外空空如也。畢竟, 在靠近祂之前,瘋狂下降的san值就足以殺死大部分人。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咔嚓”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你在開什么玩笑,我當然聽到了。”
玩家們只好不太甘心地離開,一邊走一邊戀戀不舍地望向店里。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
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
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
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為什么要向他解釋?烏漆抹黑的直播鏡頭吞掉了太多畫面細節。他站在布告臺上,臺下幾十雙眼睛齊齊望著他。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作者感言
“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