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吱——”游戲終于結束，玩家們站在原地，目光齊齊投向房間正中的棺材。

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說到這里，程松的眉頭皺了一下。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一把F區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要知道，系統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一雙手臂纏上了秦非的胳膊，緊接著，對方的半個身子都貼了上來，柔軟的觸感清晰可辨。

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

程松救了她的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

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顯然，這不對勁。

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秦非頷首：“剛升的。”

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

秦非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正在變得越來越像一具行尸走肉，有血有肉，卻沒有靈魂。叮鈴鈴——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

神父抬頭看向秦非。“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這樣一來，秦非挑選起道路便更加輕易了，只需要向著眼球們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所有人貼著墻走，如果下一個墻角有人就拍一下他的肩膀；如果沒有人，就跺一下腳。】

然后從一角開始逐漸消失，仿佛有一把看不見的熊熊烈火，正吞噬著他的身體。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

若是秦非此時打開彈幕，就會發現，他親愛的觀眾們正在對他進行盛贊。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還有這種好事？祂這樣說道。他會死吧？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

宋天搖頭：“不行，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光幕中，玩家們在夜晚的村道上無聲地前行，畫面幾經輾轉，終于，一條窄巷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位……”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

地震？是黛拉修女，她正推開門向外走來。“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

祂來了。離開的大門近在咫尺，秦非沒再遲疑，抬手將門推開。說實話，這蘋果甚至開了他的胃，現下腹中火燒火燎，比剛才餓得更加難受。

直播大廳中靜了下來。有人雙目放光地盯著秦非，就像見到獵物的野獸。

2分鐘；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