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jīng)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fā)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到底行還是不行,倒是給個準話啊。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篤—篤—篤——”得救了。
無論是隨手順東西的本事,還是溜門撬鎖的本事,秦大佬看起來都不像是一般人啊。
這手……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fā)生了。
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
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或許是室內太過臟亂的緣故,那些骯臟的鐵家伙雖然為秦非填上了幾分狼狽,卻也襯得他與這周圍環(huán)境愈發(fā)格格不入,就像是一顆蒙塵的明珠,即使落入泥濘污垢中,依舊熠熠閃光,反而越加引人心疼。
林業(yè)只在F區(qū)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shù)人踩踏的水泥地。還有鬼火!
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jié)。
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秦非到底在哪里啊!!
“我聯(lián)系到了社區(qū)物業(yè),物業(yè)公司表示可以給我們旅客提供便宜的飯菜。”
“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他們?yōu)楹螏缀鯊奈聪肫疬^徐陽舒的名字,就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探員玩家說話時的聲調起伏頓錯,十分富有感情,將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調動了起來。
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他明明就很害怕。
凌娜這樣想著,邁步跨過腳下的門檻。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他發(fā)絲柔順,微笑的弧度標準,一雙琥珀色眼眸澄澈純凈,看向他人時目光和煦又溫暖。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shù)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jīng)瞬間變了臉色。
雖然秦非在極短的時間內為自己吸納了成千上萬的粉絲,但隔著一道虛無飄渺的光幕,這些甚至不知道是否和他是同一個物種的粉絲們,并不會真正像蕭霄那般在意他的生死。
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
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這場面本該使人毛骨悚然,可秦非卻感受不到絲毫恐懼。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qū)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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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沐春風也是要看場合和對象的,秦非如此淡定,無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jīng)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shù)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直播現(xiàn)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
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門外,是一個與門內截然不同的人間煉獄。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wǎng),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問道。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
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y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他既不知道什么蘭姆,也不知道什么醫(yī)生。
作者感言
但,有些故事不管聽多少次,都是一樣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