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旁邊忽然有人出聲打起了圓場。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
秦非挑眉。下一秒,看守的情緒突然崩潰。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你們是想破壞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聽幾名玩家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腦子從零星破碎的交談中拼湊出了真相。
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和玩家一樣,規則世界的觀眾們同樣有著清晰明確的等級劃分。“不恐怖呀,我覺得這個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個,看起來要舒服多了呢。”
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鬼火壓根就沒有見過神父本尊,自然也不會知道,這身衣服是秦非從那個倒霉的老家伙身上硬扒下來的。蝴蝶那張過分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冷冷的瞥了傀儡一眼。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一天中太陽最毒辣的時候。
談永打了個哆嗦。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
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
……很嚴重嗎?
他們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過守陰村了。
有人跑過來了,越來越近。
剛進副本時,系統曾經播報過一段旅客須知,告訴玩家們,接下來的15天他們都將在狼人社區度過,社區內包住不包吃,每個旅客身上有50元旅費。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最好是能夠找到這群小孩子是哪個班的,他們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林守英已經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
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果不其然,這些假趕尸匠們終究還是翻了車。
秦……老先生。還叫他老先生???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系統提示出來以后,所有人都瘋狂朝E級大廳沖去。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您關注的10000001號主播已上線,開啟副本:E級0194號《圣嬰院》,精彩直播馬上開始!】這僵尸還真是有好幾副面孔啊。很快,剩下50%的任務要求也被神父說了出來:
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事實上, 他甚至覺得有點舒服。
現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動。
“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感言
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