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可他們這么愛自己的兒子，卻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們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程松瞥了那邊一眼，言簡意賅地回答：“污染。”

他像是唱詩一般振振有詞地念道。

“我艸！我艸！我CNM的副本！”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

“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

秦非點點頭。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

卻發現那張紙不知何時已經在墻上自燃了起來，如今早已被燒的只剩下一個小小的角，隨著他的視線投射過去，就連那一角也化作了飛灰，落得滿地都是。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再堅持一下！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三途則靠著瘋狂灌藥劑換回來的一丁點體力，趁亂用鞭子綁了6號。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他將目光從疑似裝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

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

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鬼火默默退后，臉部肌肉閃過一絲奇異的扭曲。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發揮。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

說話間，旁邊的觀眾散開了一些。有些人當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幾簇視線在空氣中觸碰，很快，他們便湊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來。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天賦技能的具體內容作為玩家的隱私之一，受到系統保護，觀眾們并不能直接看見。

那就只可能是——“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神父深深吸了口氣。

秦非給了鬼火一個奇怪的眼神：“我自己看出來的呀。”“而我們這些老玩家。”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亂葬崗正中位置。……

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

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

“我和孫大哥都已經成功升級成了E級主播，要去E級生活管理區的管理處登記，這一次就不陪你們去戶籍管理中心了。”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可惜，歪打正著拿到任務的人是宋天。

“啊——！！！”“原因其實很簡單。”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

“呼——”他抬眸望向秦非。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