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砸在玄關地板上,發出咣啷一聲巨響。
實在很想盡快離開。這小東西似乎依舊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玩家對此都沒有任何反映,幾雙眼睛正直勾勾盯著秦非手里的書。
秦非深深吸了口氣。副本世界中規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在這不長不短的半個小時時間里,她已經意識到,面前這個穿著華麗衣袍的青年在對副本信息的掌握上,早已超過了他們太多。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
但,實際上。現在,房間里只有二人二鬼,靜靜對視。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可是王明明的爸媽把客廳廚房的窗簾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間房間的門也都關著,整個屋里暗得如同午夜。
而情況似乎也越來越糟糕了。“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怪不得。假如按照這個思路去想,所謂的24名圣嬰爭奪圣子的名額,大概就是……——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
那是——
“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點吧,預感這種東西,也可以當真的嗎?玩家們各懷心思,在濃霧遮蔽的村道上艱難前行。
不過。
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秦非背靠著門,眉梢挑起,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迷惑神色。
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剛剛為秦非壓下積分的靈體們緊張又沮喪地圍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著到底是出了什么狀況。
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無心插柳。青年過于激烈的反應似乎將那只手嚇了一跳。昏暗的廂房內,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這些人……是玩家嗎?4.一模一樣的一家人,才是好的一家人。
在規則世界中,有一個所有玩家都公認的事實:
原來是這樣啊,他明白了。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
“我想,這里或許是獨屬于這個鬼嬰的空間。”
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
……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
“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造成這種區別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
作者感言
社區內屢次出現的那個鬼臉圖標,就是宗教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