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道長有一瞬間的恍惚。
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神父說,去他們應(yīng)該去的地方。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你有問她和《馭鬼術(shù)》相關(guān)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fā)問。
這種鬼地方,他還有臉問他覺得怎么樣??身后正在發(fā)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jī)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dǎo)游先生一起領(lǐng)略湘西的美景呢。”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wù)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
可秦非卻覺得很奇怪。血修女,這又是什么新東西?
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背后的墻面就像一張巨口,將它整個人牢牢吸附住。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yīng)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jīng)明白過來了。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jìn)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fā)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秦非沒有武器,也沒有攻擊性的技能,只能憑藉尚算敏捷的身手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xiàn)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
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fā)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啊——!!!”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林業(yè)有點遺憾,卻也無可奈何。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jī)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不知為何,那些尸鬼們一個都沒有向他這邊過來。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可他又是為什么?
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有。”他點頭道,“早餐店規(guī)定了,不許人家插隊。”
那現(xiàn)在站起來干嘛?
秦非眸中微閃。他說。
秦非像是無意識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掛墜。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過于明亮的白其實和濃厚的黑一樣,都會將人的視線遮蔽。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qū)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從始至終,秦非都并沒有從祂身上感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當(dāng)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他的臉色難看,補(bǔ)充道:“被油炸了。”“那就好。”導(dǎo)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yán)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yōu)雅。
“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jié)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鬼火的視線轉(zhuǎn)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jié)指骨。
蕭霄驀地睜大眼。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
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玩家與玩家之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guān)聯(lián),NPC總是出現(xiàn)得隨意、而消失得更隨意,表里世界翻轉(zhuǎn)時光怪陸離得如同一場夢。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作者感言
鎮(zhèn)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