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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讓蕭霄不禁聯想起醫院里,ICU病房前那種生命力不斷流逝的感覺。
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它從秦非肩膀下到地上,然后撅著屁股,連走帶爬地往幼兒園里去了。
鬼嬰:“?”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你下午一個人才祠堂里,都……看到了些什么?”
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草!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
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還有什么,是能夠成功打動一位母親的?
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妥了!
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秦非:“……”
林業站在人群側方,看著薛驚奇一張臉上青紅紫綠, 連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毫不掩飾自己正在天人交戰的心理斗爭過程,不由得嘴角微抽。“呼~”
這個有些眼熟的名字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什么情況?詐尸了?!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這就不是系統關心的事了。
“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
秦非:……
1號臉色漆黑無比,他看向秦非,鼻翼翕動著,卻又不好說什么。在身后小門被撞破之前,他已動作極其迅捷利落地一把將24號扛在了肩上。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在又怎么樣了?
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到底是哪來的D級主播,人氣都快要比A級主播更旺了?
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嗌,好惡心。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的指尖顫了顫。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游戲嗎?”“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
“啊?”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下一刻,秦非睜開眼睛。
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但,起碼在某些時候,他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
“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這樣的內部結構,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經見識過一次了, 進屋時十分謹慎地低下頭來。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作者感言
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