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越張越大,像是要將臉頰撕裂開來一般,聲音幽冷,散發著比帳篷外的狂風更加濃重的寒意。看看有沒有機會撿個漏什么的,雖然彌羊覺得希望不大。這是秦非從上個副本里得到的道具,準確來說,應該是污染源幫他偷渡出來的。
“臥槽臥槽,豬人幾個意思,我菲菲老婆不會被發現了吧?”這是個不過五六平米的小操作間,秦非原本以為,這里或許會是游輪的駕駛室,但顯然并不是,這里似乎只是個小值班室。
豬頭的顏色粉中透著灰,兩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隨著他走動的腳步,拱出的豬鼻子上下輕顫。“只要你們愿意加入死者陣營,我有辦法,幫你們轉變身份。”
隨著提示音響起,彌羊的視野下瞬間開啟了另一個角度。“找到了?”彌羊快要跑岔氣了,那座被樹木遮蓋的神廟幾乎出現了重影,黑色的巨大門扇看不出是木質還是石質,但上面的翅紋清晰可見。
真的很難不笑。聞人被孔思明叫得快要心臟驟停了,但他不可能放棄和NPC交流。而且雖然被血染上了顏色,卻可以依稀分辨出,絲線原本是灰白色的。
屋子里開著很強的冷氣,但依舊掩蓋不住那股尸臭味,比先前濃郁數十倍的氣味迎面撲來,直沖天靈蓋。薛驚奇神色凝重。
六名留守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著煎餅。
而他們,就是后來的人。他的臉上一如既往掛著和煦而溫暖的笑,就像一束光穿透所有黑暗壓抑的死亡氣息:得救了?
形容的大概就是剛才那樣的狀況。現在沒有規則,大家根本不清楚自己該做些什么。但他也的確在山上見到了不屬于托羅蒙德山的東西。
那之前呢?銳利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過對面那些人的臉。
在秦非鍥而不舍的攻擊之下,她終于再也忍耐不下去了。疑似彌羊的那個?“那個哭泣的女孩子背對著他,只露出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后腦勺,任憑他怎么說都不扭過頭來。”
污染源無辜地抬眸:“他是先來的,我是后來的。”“要讓我說的話。”
這實在是很奇怪的跡象,玩家能夠離開房間,就說明,他們成功通關了游戲。秦非的粉絲見狀冷笑,卻并不準備就此放過對方。一旦被它吞噬,要想出來,只怕難上加難。
鬼火垂頭喪氣地低下頭,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彌羊一眼便看出問題所在:“糟了!一定是蝴蝶用了不知什么法子,把一直追著他跑的怪物隊伍破了!”
“要是直接在船上來一場極限大逃殺,那才叫有意思呢。”
秦非翻窗子跳到了室外活動區,林業三人則推門回到了幼兒園過道里。
他的手搭在推車的扶手上,和人手結構類似,卻又有些許不同。對著窗外看了片刻后,神色不善地道:“變多了。”
可事實上,他們就連此刻通風管外究竟是何種環境都完全一無所知。
“搞不懂啊,老大是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了嗎?我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類似于床上的人和動物的關系、他們為什么要戴面具、神明的旨意背后是不是藏著什么秘密,諸如此類秦非最最關心的內容,是完全無法問出口的。秦非原本正迷迷糊糊地睜眼,耳畔尖叫卻突然猶如炸雷般響起,他立即迅速站起身。
副本物品在玩家通關后都會消失, 即使有獎勵,也會以郵件形式發送到玩家的郵箱中。如果一樓有電話,那也只可能藏在那里了。連鬼嬰都比不過的僵尸,又怎么能指望他在峽谷里大殺四方呢?
抬眼再看去時,氣球頭又恢復了原先的表情。
“我偷偷跟過去看了一下,他們似乎是在從社區的1號樓開始,一棟棟樓地搜索什么東西。”直到停在秦非腳邊,圓滾滾的眼睛和秦非四目相對。“系統不會發現。”
漆黑的地窖入口散發著寒意,一把銹跡斑斑的梯子緊貼一側的墻,向下延伸進黑暗中。萬一四目相對就被系統自動判定成“看見”,那豈不是遭了殃。那人道:“那他多半不會回來了吧,他好像是一個人進任務的。”
應或心中涌起難以名狀的緊張。三途聽得無語, 天降正義,一巴掌糊在鬼火后腦勺上。簡直就像一個發著光的巨大標志物,吸引著玩家們的注意。
秦非嘴角抽搐,彌羊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過分生硬了吧。還沒等他開口解釋。
不知副本篩選玩家時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機制,將警惕的人全都選到一起了,C1副本中擁有能進高級區資格的玩家有80多個,可最后膽敢踏入門內的,卻只有50多人。
一個老頭癱坐在箱子前,一副無賴樣和對面的男玩家對罵:兩人繼續向前跑著,而系統就像是鐵了心想將這兩個人埋葬在這棟樓里,他們的生存空間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小。有玩家被老頭矯健的身手震驚到了:
他馬上就要將柜門拉開。勘測員以為,自己這次必定是死到臨頭了。起身,沖水,推門,沖出隔間,一氣呵成。
……六人很快來到社區南門。
作者感言
以他當前的進度來看,就算從現在起他就坐在原地混吃等死,傍晚被淘汰的名單里也絕不會出現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