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仍處在恍惚當中。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見臺下久久無人說話，修女道：“沒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我前往休息區自行活動了。”

“老婆老婆！老婆和我結芬！和我結芬！！”

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

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媽媽說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臺詞。但閉著眼，應該是仍在昏迷當中。

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

只是，逃過這一次攻擊又有什么用呢？

可偏偏，他猜得很對。

“你是說真的？”孫守義面色慘白，好似聽到了什么驚人之語。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

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即使以他這樣敏銳的觀察力，同樣很有可能忽視它。“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尸體嗎？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

他扭頭望向站在門口的秦非。

秦非猛然瞇起眼。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反正結局都是死掉。”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兒子，快來。”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問題不大，只要修女不為難他，她愿意叫他爺爺都行。

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秦非：……

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鏡子下落時是正面朝地，背面是灰黑色的磨砂塑料，照不到任何人影，因此秦非現在十分安全。眾人：“……”可惜那門鎖著。

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

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混了三年，五年。

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什么呀？我不懂。有沒有大佬解釋一下，是這些玩家猜錯了，還是那是一條假規則？”

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

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即使那些東西就算被發現，別人也猜不出什么123。

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