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嘟——嘟——”
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游戲的順利完成使得玩家們成為了得到副本承認的停尸廂房管理員,成功獲得了這間房間內的最高控制權。
識時務者為俊僵尸。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他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之處,他有著這樣強橫的天賦,卻將它隱藏的很好。從在副本中時,三途就已經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長討NPC的歡心。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系統播報在耳畔炸響!
“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當然不會,你看我像是這么惡劣的人嗎?”
蕭霄:“……哦。”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
“很好啊,風景不錯,村里的大家也都非常友善。”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秦非長長出了口氣。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這可真是……”
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王明明的爸爸:“碎碎平安。”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昏沉恍惚的視野中,那人以雙腳為中心,正在霧中一下、一下地搖晃著身體,幅度之大看得人幾乎忍不住要皺起眉頭,生怕他下一秒就翻身杵進地里。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他實在不是一個骨頭夠硬的信徒,生死威脅在前,轉投敵方那是分分鐘的事。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秦非恍若未覺,斜斜望向車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鴉青色的陰影。
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中心城中不允許玩家互相屠殺,因此在城中被公開定位,威脅還沒有那么大。“你們在祠堂里, 又發現了些什么呢?”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
作者感言
質問聲在走廊里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