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攤手:“既然人可以從外部進入奧斯塔迪亞雪山,雪怪也可以從山里出去。”鎖扣應聲而開。
沉悶的響聲被隱沒在無數腳步聲中,沒有引起前方玩家的絲毫注意。這樣的規則挾制了玩家之間的內斗,但同樣的,假如有怪物來襲,不能反擊的玩家就會變得很被動。甲板上,六名NPC壓著一個身形清瘦的背影,正向甲板下方的船艙走去。
鬼才高興得起來!他都已經貢獻自己的尸首了,沒道理還要出賣勞動力。
玩家的天賦武器和系統商城里的武器不同,是玩家靈魂的衍生物,別的玩家只要沾手就會受到武器主人的精神壓制。蕭霄的臉卻已經白得連血色都消失了:“絞肉機。”打NPC的臉,狗膽包天!
只有光幕另一側,和秦非開啟了同一視角的觀眾們才知道。鬼火伸手指了指天:“上面那些紅色光點是什么?紅方陣營的人嗎?”和曾經在守陰村亂葬崗,或狼人社區14號鬼樓里被群怪追逐時的狼狽比起來,秦非覺得,自己這次的存在感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
蝴蝶盯著幾人跑遠的背影,一對墨色眸底就像放電影似的,頃刻間閃過各種情緒。鬼怪不知道。
但NPC絲毫不理會他,一人一條胳膊如鐵鉗般架著他,將他扭送向了游戲區外。
還好身上那人反應尚算敏捷,收力極快,否則尖叫的玩家恐怕在開場前5分鐘,就要直接交代在這里。秦非的說話聲越輕,孔思明反倒越全神貫注。坡很難爬。
三人向前走來,門口聚攏的眾人自動為他們分出一條道。呂心掀開畫著女廁所圖標的簾子, 里面的地面是瓷磚的, 襯著她清晰的腳步聲在寂靜中回蕩, 伴隨著輕微的水流聲, 聽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瘆人感。
密密麻麻的傷口疊加在一起,讓蜥蜴的腿看起來就像一塊蜂窩煤。秦非依舊跪坐在洞口。
他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并沒有要懷疑秦非的意思,很快又接著道:
側耳細聽,頭頂的確傳來陣陣沉重的悶響,像是有人正在走動。雪山副本的構成很復雜,生存、解謎、探索……拿不全信息,玩家們通關的難度會大大增高。
雖然現在已經是盛夏的大白天,但王明明家四面的窗簾全部拉著,屋里黑得如同午夜。
林業跟著看了過去:“你的意思是,老板是羊肉粉店老板殺的?”
彌羊聽了秦非的話,輕輕“嘖”了一聲:“你命令我?”
“而是進了傳說中的那座不存在的雪山。”四舍五入差的,就是300倍的效率!【7月10日……村里的人說莉莉昨天一個人上了托羅蒙德山,這座山的名字在當地的語言意為“很寒冷的山”。我不明白她一個人上雪山做什么。我沒有見到莉莉的爸爸媽媽,村里其他人給我看了莉莉上山前的照片,我的天,她居然只穿了件羽絨衣,其他什么設備也沒帶!不行,我得去找她,不然她會凍死在雪山里的。】
身后傳來響動,烏蒙扭頭,看見秦非從右側的小帳篷中鉆了出來。萬一他們因為公布消息而被內鬼記恨,那該怎么辦?“都收拾好了嗎?”
與此同時,清晰的系統提示聲在整個社區上空回蕩起來。藍底白字,就像高速公路上很常見的那種指示牌一樣。玩家們頓時一哄而上。
孔思明的臉上漸漸顯現出些許惶恐:“你們是誰,我又是誰,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整整一個晚上。
秦非瞇起眼睛,努力適應著愈加幽暗的環境。
有玩家弱弱地開口:“可是,我隊友還沒出來……”
然后是難以計數的一大群。“吭哧——”還好,所有壞的設想全都不成立,大家還好端端地站在這里。
但她現在全副心神都被想要去廁所的欲望給占據,因此完全沒能分神多想什么。后面的玩家看見前面玩家的動作,自動自覺地在雞人抵達之前先排好了隊,這使得雞人的前進速度非常快。“你丫碰瓷來的吧?”
總而言之,現在能夠當做線索使用的,只有孔思明的一部手機而已。
副本中的玩家即使不是武力天賦,身手比起普通人總也還是要靈敏許多,抓著巖石或植被,要從山上下去不過是小事一樁。
服務員在心中默默計算著他本次售貨可收到的提成。可是——
彌羊迷茫地眨了眨眼。祂怎么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或許是這一天以來受到的打擊太多,玩家們現在已經不敢再提前預支喜悅了。起身,沖水,推門,沖出隔間,一氣呵成。“我知道為什么。”說話的是老虎的其中某個隊友,是個帶著梅花鹿頭的女聲,她清亮的嗓音壓得很低,“我昨天住在老鼠圈欄旁邊,聽到他們說話了,這個老鼠,如果沒記錯的話,是預知系的玩家。”
右邊僵尸帶著雪怪一路跳到冰湖邊,停住腳步,毫無任何預兆地轉身給了雪怪一爪子。他強調著。
“假如明天還是和今天一樣,在固定的路線、封閉的環境里做任務,估計會有越來越多的玩家發現異常。”規則只要求玩家們對進入屋內的怪物“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卻并沒有規定過他們必須要閉眼或者當啞巴。這些缺德玩意,既然里面有指引NPC,為什么不告訴他們?
作者感言
它隱著身,別人都沒看見它,只有秦非看著它將自己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忍不住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