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
總會有人沉不住。“14點,到了!”這場搜尋的結果出現的異乎尋常的快。
那是個穿著一身高領白袍的男人,身量細長,他一只手提著一個藥箱,另一只手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棍, 臉上佩戴著形如鳥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來。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
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
青年安靜而放松,任由濃霧將自己完全籠罩其中。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
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秦非坐在床邊,將床上那團抹布一樣的被子團到一邊,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玩過《寂靜嶺》嗎?”
秦非的眉頭瞬間皺緊。如果黛拉問的是別的,秦非還真不一定能答得上來。
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
秦非挑眉,這么桀驁不馴?好可惜,他今天那個來自魔鬼的哄騙任務,在之前用鋼管和板磚教訓神父的時候就已經百分百完成了。
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他曾經為了捕捉一個對他抵死不從的A級玩家,設計砍掉了那人的雙手和雙腿。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我們這幾天見到的所有村民……”“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
“……我真的不清楚,蘭姆平時由醫生負責照顧。”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那煙草的味道淡得幾乎融在了空氣中:“要想到達那個地方,你需要先穿過一座迷宮?!?/p>
當天賦技能與副本隱藏劇情產生沖突時,系統仍舊會以副本為先。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
他忍不住去瞄秦非。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種通訊工具與其他人聯絡???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這親昵的姿態幾乎令三途與鬼火動容了,先前因為秦非設計他們而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轟然崩塌。
主人格蘭姆懦弱、羞怯,是個柔軟不堪一擊的孩子,因此它分裂出了和自己一模一樣,卻又迥然相反的24號。那些尸骨遭了他們蒙騙,本就怨氣橫生,假如他們再錯上加錯,難保不會釀成更加無可挽回的效果。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
……骨頭上面還殘留著一些零星的碎肉,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什么野獸啃食過一般。他實在有很多疑問。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
“動手吧?!钡k十分平靜地說道。但即便如此,攻擊力依舊不可小覷。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華奇偉的個人面板角落,觀眾人數正在瘋狂上漲著。四處都漂浮著一股潮濕的霉菌氣味,濃重得要命,在并不流通的空氣中直往人鼻腔里鉆,令人不由得擔憂起,自己的肺部是否也會同這祠堂一樣,在角角落落都生出霉斑和苔蘚來。“怎么會……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 ?/p>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
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
作者感言
它隱著身,別人都沒看見它,只有秦非看著它將自己弄得滿頭滿臉都是血,忍不住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