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此刻還能和里面的人有來有往地說話,因此他遇見的應該不是那種特別要人命的重大危機。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這里有一道小門,宋天中午來時完全沒留意到。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縝密???”……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這也太離奇了!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
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蕭霄挑起眉頭,試探著開口:“怎么是這樣的衣服?純正的趕尸表演,難道是讓我們扮僵尸嗎?”
圣嬰被告密后會被扣積分,那神父呢?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在主播界發光發熱更有價值一些。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
竟然是蕭霄和孫守義。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他一步一步走進玩家們,眼中不帶絲毫悲憫,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見了放在案板上的豬肉。“他的證詞無效!”6號宣布道。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
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漸漸的,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
他沒看到啊。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她僵直著后脊,緩緩看向頭頂。
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四人剛一踏入中心城的區域,一個人影便從旁邊竄了出來,直直攔在他們身前。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
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也不能這么說,好吧,我老婆那么漂亮的臉我都沒摸過,怎么能讓這個老色鬼沾染呢”
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黑修女黛拉:好感度???】
黑色的瞳孔中不帶絲毫陰霾。車外的東西似乎覺察到了聚集而來的視線,撞向車體的頻率越來越快,車身逐漸開始有了明顯的晃動感,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傾覆一般。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那究竟是什么?
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作者感言
林業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心跳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