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噗呲”一聲,燭火遇到空氣自動燃燒,暖黃色的火光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區域。“快把泥巴踢回去。”蕭霄身為道士的雷達瘋狂作響,“這地方,大兇!”這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
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數道目光追隨著走廊中心的6號,6號沖眾人笑了笑,站起身: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蕭霄使勁向秦非使著眼色。
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裝作聽不見也不行了。
“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他貓著腰掉頭就跑,三兩步躥到門邊。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
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秦非這已經不是厲害。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與此同時,屋內空氣迅速陰冷下來,就像是瞬間從白天入了夜。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
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錯,系統都已經給出了那么明顯的提示,要想攻略npc,只需要——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
“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主播實在太雞賊了!”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
……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不要。”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現在想想,最適合擺放尸體的地方可不就是那里嗎!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這破副本,是有毒吧!
薛驚奇伸手推了推,發現這門鎖著。隨著蕭霄話音落下,數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
林業話音剛落,他身旁站著的中年人臉色驟然一變。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其他地方不是沒有線索,而是即使玩家掌握了再多線索,在這個副本中都沒有意義。
怎么說呢,能有這么好的心態其實也是一件值得讓人學習的事情。
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砰地一聲!
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從窗口處的樹冠高度來判斷,這里應該是四樓左右。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
秦大佬在寫什么呢?
“你不是同性戀?”導游、陰山村、旅社。
作者感言
這家伙總不能因為他帶著貓咪頭套,就將他當做一只真正的貓來對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