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是什么玩意?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秦非耳畔回響起神父說過的話。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這幾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長相,無論五官還是氣質都十分平庸,讓人見過后幾乎記不住他們的樣子。每個人都坐在了標著自己標號的專屬座椅上,修女走進餐廳時,看見的正是眼前這樣整齊又規矩的一幕。
這道窄門前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可在這個副本中很可能并非如此。時間已經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捧著腦袋的僵尸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在屋內眾人密切的注視中,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剛才躺著的床邊。這該怎么辦才好呢?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
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片刻后,又是一聲。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就是指向出口的線索。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
“是信號不好嗎?”幾人速度飛快地換上了官袍,又將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額頭上。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秦非伸手接住。他忽然覺得,一切好像都不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了。
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他就說,他被關在懲戒室里的這么會兒功夫,觀眾怎么居然還能為他開出一個賭盤來。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不,不可能。
發生什么事了?
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
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裝腔作勢地相互應和著。
那——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
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剛才的抱怨。
“……14號?”落在拐角處的那個“蕭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騙的證據。“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
他將手指抵在唇邊,對鬼火道: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只要成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幫你完成。”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前方的布告臺上。“吃飽了嗎?”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
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彈幕哈哈大笑。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也沒關系,還有三途和鬼火。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哦,不不不,棺材里躺著的那人本來就沒有死。
作者感言
只見鬼嬰整個鬼趴在NPC的后背上,雙手緊緊箍住他的脖子,口中尖銳的牙齒穿透了船工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