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分,不能不掙。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這么快看出問題來了嗎?可他明明都沒有過去啊!”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第一個字是“快”。可,一旦秦非進屋。強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敗的一天。
那一尊尊或高或低的靈牌都是紫黑色的,質地看上去和義莊中的棺材十分相似,上面用不同的字跡鐫刻著主人的姓名。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秦非仍在講述著他的計劃。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
這種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竟然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所處的副本中!
實在太可怕了。時間一分一秒逼近凌晨。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這是自然。還不是因為《詭異的爸爸媽媽》這個副本太坑了!
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秦非幾乎可以確信,假如剛才鬼火的尖叫聲破口而出,他們三個現在估計已經因為驚嚇到“孩子”,而變成給14號為自己補充營養的下午茶了。秦非身上蓋著一床淺藍色的純棉被褥,距離床不遠處有一張書桌,上面堆滿各種五花八門的冊子,高低錯落,排列得像一座座小山。
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就連第一個翻進圍墻里的宋天,都還全須全尾地呆在那里,說明他們犯的應該不是一個必死錯誤。
“然后,每一次。”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嘔——嘔——嘔嘔嘔——”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游戲嗎?”
“唰!”
天井距離村長辦公室并不算遠,走了沒多久便能遠遠看見來時經過的路,這讓凌娜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許。“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
“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眼前這個青年非常厲害。雖然是個新玩家,但用“前途無量”來形容也毫不為過。觀眾們想得非常美,但5分鐘注定解決不了戰斗。
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快走!”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秦非滿臉坦然。
但薛驚奇就像是渾然未覺,一直笑瞇瞇地走在隊伍中間。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撒旦憋足了全身的力氣,向秦非猛地沖了過來!逃不掉了吧……
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說。
“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一驚一乍的蕭霄在見到秦非后就恢復了平靜,可神父卻顯得十分忐忑。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0號囚徒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斧頭,邁開大步向秦非奔來。
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
作者感言
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