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胖的指尖觸碰到球體,那一瞬間,老鼠不知為何,心臟突然悚然一跳,像是提前預感到了某種禍事將要發生。連預言家都出來了。
這個問題用得著考慮嗎?秦非挑眉。秦非在第一次得知戒指的用途時,就覺得這枚戒指價值很高。
江同扔掉棍子,癱坐在地上,不由得苦笑。
想到昨天,林業給自己形容的油炸人腦殼和煎餅卷手指, 秦非就覺得舌根發麻。動手吧,不要遲疑。蝴蝶分明聽出了他想表達的言下之意:蝴蝶是什么東西,也好意思攔住我自報家門?
——這當然是秦非偷偷干的好事。秦非跪坐在祭壇之前,修長的脖頸微垂,露出后頸處蒼白惑人的皮膚。那雙淺色的瞳孔中像是盛著兩汪泉水,清澈透明。
這個問題實在有點奇怪。
有玩家,也有NPC。
這怎么可能呢?!
因為黑金邀請函可以帶人。
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天花板上的玩家們,此刻的心情半點也不比林業輕松。金棕色的馬頭面具下,林業的目光灼灼,看像前方時帶著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自上而下灑落的光線將老保安的面容映照得格外扭曲。等到三個人總算都按完指印,老保安滿意地笑起來。十余人穿行在走廊中,連一丁點聲音也未發出,就像一道道無形的影子,鬼魅般潛伏到了對側。
寂靜的樓道一如往常。鬼嬰快去快回,一路爬過NPC們擦得贈光瓦亮的皮鞋,來到舞池邊的某處圓桌上,然后又原路折返。
秦非收回手。
“一共九個人,睡大帳篷。”有反應快的靈體瞬息之間明白過來:……
“不是,主播想干嘛呀?”
“你什么意思?”彌羊試探道。相比于祂而言,秦非對于方才那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反倒表現出了一副適應性良好的模樣。
比剛才更加輕松愉悅的系統聲又一次響起。羊媽媽怏怏地低下頭。
而且現在,眾人所身處的環境實在太黑暗、太憋悶了,這令蕭霄誤以為,這種感受是由環境帶來的影響。
伴隨著吱呀一聲輕響,灰色的大門敞開,他一個箭步沖進門里!他甚至開始懷疑,菲菲怕不是故意和他同路逃命的吧?為的就是現在拉他干苦力。秦非像是未加思索,隨口回答:“你去過音樂節嗎?”
【■■■■■山脈登山指南】“???”
中心城作為整個規則世界最核心的存在之一,一直以來都飽受系統的高度關注。秦非遏制住嘴角抽搐的沖動,總覺得自己這個預感并非空穴來風。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
直播間里的觀眾差點吵起來,秦非卻無心關注。然而,他也并不是在為身后那三名玩家而苦惱。有兩個低階玩家當即自亂陣腳,跑到刺頭身旁,使勁拍打著玻璃門:
這些怪物的攻擊力和速度都一般,假如在正常情況下,江同不會這樣束手無策。
難道小秦已經進化到可以操控那些蟲子了嗎??例如“我們之后該怎么辦”或者“這個副本的解法到底是什么”這類空泛而龐大的問題,他是算不出答案來的。他們一隊人冒著危險,小心翼翼地接近密林。
規則世界里鮮少有兒童的存在。秦非:“這個戒指里可以放活物嗎?”眼前的世界一陣黑一陣紅,彌羊一口氣又灌了兩瓶高級補血劑,這才勉強可以看清秦非的臉。
那就是一雙眼睛。余阿婆所信奉的,是一位以“滅世”為目的的邪神,這個邪神的信徒在各處游走著,造成了數之不盡的動蕩。
她繼續將手中的資料翻向下一頁。她欲言又止,沒有說完。
老鼠、熊和野豬還在地毯中掙扎,熊和野豬的體重太大,令他們下陷地格外的深,幾乎寸步難行。眼前的怪物像人,但又與人相差甚遠,不著寸縷卻沒有任何能夠分辨出性別的器官。
秦非在直播開始時給他講的那個鬼故事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三天內慢慢生根發芽。
那影子動作不停,與彌羊擦身而過,直直撞在了仍是小姑娘形態的秦非身上。
作者感言
蝴蝶垂眸, 微側過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