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邊高一邊低:“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呼——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
可是很快,蕭霄就閉上了嘴。
林業抬頭,望向天花板上系統倒計時懸掛的方向,卻發現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可真是禽獸不如啊。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如果撒旦是一個平常人,這個時候可能已經需要上呼吸機了。鬼火受教,連連點頭,秦非則突然站起身來。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
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你向左,我向右,朝著房間兩個不同方向沖了出去!
秦非一口回絕:“不行,12點以后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但現在看來,所謂的和睦關系,或許只是父母單方面的而已。
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結舌。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
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老婆!!!”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林業好奇道:“誰?”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漆黑狹窄的樓梯間內,空氣渾濁而冰冷。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哦?他說得非常有道理。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
“小秦。”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巨大的身軀像是一堆肉瘤擠壓過后凝結而成的球,從肉的縫隙中生長出扭曲又丑陋的手腳,控制著身體,在地上飛速移動。
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
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連這都準備好了?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其面積之大,或許完全難以想象。
這么夸張?副本中的玩家們混沌的度過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結束,依舊從未了解過真相。
這他媽是什么玩意?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可能那人卻不搭理,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外面的聲音一般。對于秦非失手打碎鏡子這件事,兩人全然沒有打算追究,甚至還出言安慰他。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作者感言
找不到秦非沒什么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