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蛟S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
你他媽——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但是名字起的這么敷衍,高低還是有點過分了吧?!澳鞘鞘裁礀|西?”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
鬼火差點下意識這樣接話,好在及時反應過來,狠狠咬了下舌頭:“要四碗炒肝?!薄辈ゼ儗賷蕵?,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局的觀眾少。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薄爸Z。”
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混亂初發時,一定是最容易拿到人頭分的時候。
兩邊一言不合就要吵起來,新觀眾們被氣的半死:“要不要點臉啊你們就硬捧?這主播明擺著就是要翻車!”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
“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三途一怔。被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盯著看, 宋天剛走進活動室就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贝蠹s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林業幾人光是看著便忍不住表情扭曲起來。
“縝密???”看樣子應該是個學生的房間。然而,雖然0039號的通關率低,可地圖探索度卻一直維持在偏高的76.3%這個數字上。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大概,可以解釋這里的村民為什么要每年按時舉辦村祭。”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病發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
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哦!”蕭霄遺憾離場,他還以為秦大佬又能發現什么出人意料的好東西。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
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秦非心中一動。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
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眼眶、臉頰、唇角全都是血。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他的下腹被0號的斧頭劃開一條極長極長的傷口,但傷口中沒有流出半滴血。
光幕另一端,觀眾靈體們已經快要被這段直播劇情笑瘋了。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秦非揉揉手腕,續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
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秦非驀地瞇起眼睛,銳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側的某一處。
“救救我啊啊啊啊!!”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女人當即便高興起來:“你也是這么覺得的,對不對?”
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實在令人難以想象。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蕭霄緊張得喉嚨發緊,雖然秦非看上去很有把握的樣子,可黑暗系npc的精神影響絕對不容小覷,初始san值在90以上的高階玩家或許有與他們相抗衡的能力,但像他們這種E級主播肯定不行。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之后,若是想將僵尸成功“趕”起來,趕尸人還需要用自己的血液飼養僵尸三天,在將特制的銅鈴綁在僵尸的手腕、腳腕和脖子上,最后以黃符鎮壓。
“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澳銈兡莻€不是,我這個才是。”
“然后呢?”噗嗤一聲。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作者感言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