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雖然E級主播隨身可攜帶的物品格子變成了6個,其中三個還擁有了*5的疊加功能,可蕭霄在支付完并不算貴的生活區房租后,身上里外里加起來也就只剩下了三百個積分。而且來的人竟然還是……隔著F區層層疊疊的破敗屋舍,三途的眼底閃過一絲忌憚。
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秦非:“……”3號的罪孽是懶惰。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
上一場直播結束后,秦非在F區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
更何況,玩家們還正身處在這條被3號囚徒加足了debuff的走廊上。6號抽出匕首,貼在3號的脖子上。
這已經是孫守義經歷的第三場直播了,F級世界中大多數都是剛進副本的新人,孫守義性格穩重,年紀又偏大,因此從第一次直播開始,就一直扮演著團隊中比較核心的帶頭人。
秦非眨眨眼,試探著選擇了一個比較中立的話題,開口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薛驚奇吃了個閉門羹。
蕭霄:“……嗨?”刀疤跟上來了。“先休息一下吧。”秦非沉吟片刻,邁步跨進了一旁屬于他的那具棺材里。
其他人被他的樣子嚇到:“你怎么了?”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這是十分常規的思路,所有觀眾都是這樣想的。
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弄死了不少。但很快他就發現,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
雖然他沒有回頭,但背后灼熱的視線如影隨形,令他全然無法忽略。“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6號站在那里發呆的樣子,沒過多久就惹得了黛拉修女不悅。
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催眠?此時此刻,他并沒有額外分神去想鏡頭背后,那正被他時刻牽動著心神的萬千觀眾們。林業不敢細品,將嘴里的食物囫圇吞下,抬起頭對老板娘扯開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好吃極了。”
“秦、秦……”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請教他一些問題。”走廊盡頭,8號囚室依舊空無一人。
在短短五秒鐘之內,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游戲場地:狼人社區幼兒園內。”
秦非停住腳步,在幾米遠開外觀察著他們。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秦非道。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
……秦非并沒有把醫生筆記完整地展示給三途和鬼火看。這不是E級副本嗎?
他仍舊穿著那身大家已經非常眼熟的藍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卻多了個圍裙,腳下踩著一雙膠鞋,戴著手套的手上拎著花鏟和桶。在決定要對秦非動手之后的一個多小時里,3號一直偷偷摸摸地茍在走廊角落,希冀著12號能夠出現。
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
導游直勾勾盯著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張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內里千回百轉的溝壑一般。
……天吶。
“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落鎖聲將熟悉的玩家全部隔絕在了身后,而直到被看守們帶離走廊,秦非才發現,這個黑暗版教堂的內部結構與他們先前呆過的那個竟大相徑庭。
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作者感言
順手還扔出去幾塊抹布給林業他們:“把外面的桌子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