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稍微冷靜了些下來,大口大口喘息著:“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
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的好感度條,那刺眼的數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生絲毫變化。
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
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也就是說,在0號囚徒受完刑罰后,鳥嘴醫生是出現過的。
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嗒、嗒。
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彼麄儸F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誒,誒?別走??!12號什么也沒做?。 薄盎?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懺悔。”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
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他是在重復神父在里世界時對他說過的話。右邊僵尸的的臉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彈,像是一團任由他捏圓搓扁的棉花。
蕭霄干脆也簽收了邀請函。
“一個低級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屬于他的氣息,簡直是癡人說夢。”鬼女總結道。
(注:當前道具狀態為-不可使用)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不得不說,直播間的觀眾確實是足夠變態,還好秦非身處F級體驗世界看不見彈幕,否則他只會覺得,自己對觀眾的變態程度還是沒有清晰的認知。前方不遠處,司機正安靜地開著車。秦非眉心緊鎖。
那隨便看看不就好了!山羊。
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
這個怪也太好笑了!一副被糟蹋了心意的表情是鬧哪樣啊。將所有一切說完后,祂忽然抬起頭來,十分認真地凝視著秦非的眼睛。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
其實這理由他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只是沒有想到程松竟然真的完全就是因為這個??蛇@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說吧?!笨墒捪鰠s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
她在房間里翻找了那么久,難道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出來嗎?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天上不知什么時候竟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路旁到處都是石像,密密麻麻遍布所有視線所能觸及的方位。
三途道:“我們也不能確定老大爺就是彌羊,但總之,他肯定不簡單。遇到他還是小心一些為妙?!蓖?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觸電般的麻意從秦非的尾椎骨自下而上,一路蔓延到天靈蓋,又順著他高舉過頭頂、一把推開地窖木門的手,沖向迎面而至的地表空氣中。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鬼女十分大方。十分鐘。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不可能。”程松打斷了他的話。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這種情況下,要想堅持十分鐘, 實在不算容易。秦非若有所思。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作者感言
彌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