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秦非話音落下, 直播大廳內的觀眾們齊齊一愣。
“對不起!”徐陽舒仰頭,訥訥地開口:“餓……”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
秦非精神一振。村長嘴角抽搐,扭過頭去不再看秦非,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十分強行地換了個新話題:都像是帶著惑人的鉤子。
在銀幕前后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中, 這個此前從未被人注意到過的副本NPC神色僵硬地開了口。
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
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那是迷宮的出口,也是揭開真相的門!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
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他剛從過渡中心那邊出來。”
“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蕭霄有些茫然:“我們要做什么?”
本來,他都已經快要穿過游廊,走進里世界休息區的囚室了。
“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村長這下是真的不理解了,“那你不害怕??”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那家伙是個妖怪吧!!
靈體們嘰嘰喳喳地探討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
“……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三途腳步未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邊跑邊將自己朝秦非那邊挪了挪。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只是……”蕭霄目露尷尬,“我們在走的時候忘了‘白不走雙’的規則,我和孫大哥離得太近,和小劉又隔得太遠……”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以程松下過這么多場副本的經驗來看。這個藏在義莊中、甚至可以說是藏在玩家們眼皮子底下的線索,一定不會是無關緊要的邊角料信息。
它的神色緊繃,口中不斷喃喃道:“完了!完了完了,怎么會是這個副本……主播死定了啊……”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
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快回來,快回來!”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和桌上的食物一樣,那掛畫仿佛有著一種魔力,像一個黑洞般吸引著玩家們的視線,將他們的全副注意力都吞噬其中。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
村民們用鬼嬰血祭,鎮壓了亂葬崗中的亡魂,又將死去多年的林守英從土中挖出,祭作了護佑一方水土的邪魔。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
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
在敲得指骨發疼之前,鏡中那人終于顯現出了輪廓,黑金般的羽毛散落在鏡面中,高領罩袍上的暗紋將它的臉龐襯托得禁欲又冷峻。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原來如此。”
義莊內一片死寂。秦非用盡全力奔跑著,額角青筋凸顯。沒有系統提示任務開始的聲音,告解廳的門也還能從里打開。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一秒,
主播他到底明白什么了,怎么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秦非松了一口氣。
作者感言
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