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副本的主規則在鬼嬰的領域中不生效,我們熬過了一夜,現在應該已經安全了。”蕭霄松了口氣,林業到現在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回義莊去吧。”
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導游:“……?”
秦非是個十足的放養式家長,只要不影響到他自己,他可以隨便鬼嬰放肆。總之,任平受到了最重的影響。
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為什么?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
秦非不知道直播是否在繼續進行。“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反正你沒有尊嚴。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擦過刀疤的臉,而后蹙著眉開口道:“昨晚倒計時結束的瞬間,我們忽然發現,你們全都不見了。”
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孫守義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林業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院子中間,顯得手足無措。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
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他再次體驗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處,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為這15日的生活費所擔憂的時候,他卻已經提前進入了衣食無憂的階段。
眾玩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見那二人的指縫間滿是泥土,身側的土地上則布滿彎彎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畫符。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林業沒穩住,手里的筷子頭一下戳在了桌面上。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
噗嗤一聲。“……你真的已經決定好了?”蕭霄遲疑地呢喃道。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那是一條鞭子,皮質的黑色鞭身讓它看起來光澤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條活動的長蛇。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
主播為了養好他的小隨從,一定費了很大心思吧?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
而且,將林守英祭做守護神,是村子里的人集體同意的事情。實在太可怕了。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也對。
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
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那極具視覺刺激的畫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潛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態靈巧地轉身,從一只尤帶血肉碎塊的腐爛利爪旁擦身而過。幾聲尖叫相繼從身旁發出,足以表明秦非并非獨自一人享受到了女鬼的款待。
作者感言
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