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忽間又抬起頭,一雙眼死死瞪著帳篷里的玩家們。
可秦非不僅沒有扔掉羽毛,還捏著那根羽毛,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應或的臉于是又白了幾分,一點血色也沒了。
“我問了NPC,為什么只有他有手機,我們都沒有?!?/p>
——還是那種沒人疼沒人愛、可憐兮兮的廠區看門小狗。
鬼火眼皮都開始抽抽了?!俺晒α耍。。。?!”可惜,蝴蝶注定沒有機會了。
甚至,秦非幾乎已經能夠確定,祂就是污染源。秦非已經躍躍欲試地站在了射擊攤前。青年的聲線清越柔和,說話聲調不疾不徐,似乎擁有著一種能夠撫平人心中焦躁的魔力。
紛雜凌亂的線索遍布秦非的腦海,逐漸編織出一張即將成型的網。
“谷梁?”
他們完成了陣營的轉換,現在又是一路人了。小秦昨晚能夠對他們仗義出手搭救,聞人對秦非的印象好到極致,連帶著看彌羊也順眼起來,對于和他們同行難得的并不抗拒。
估計就是那襲擊過他們的怪物,或者怪物的變種,總之是那一族的。作為一名有經驗的領隊,他非常清楚,一支隊伍在副本中遇到危險時,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冷靜:
有玩家手忙腳亂地往床底下鉆,也有人像秦非一樣,早早就在床底候著?!爸鞑ミ€挺敏銳的誒,說真的,要不是你們提醒,我完全看不出雕像有在變?!比f一菲菲公主得知他現在糟糕的狀態以后,直接騎到他頭上作威作福怎么辦?
彈幕飄過一片大笑。那種用砍刀肢解尸塊、清掃房間裝進塑料袋里拋尸的舉措,仔細想來,雖然可怕,卻并不像是鬼魂殺人。彈幕笑瘋了。
和大多數看起來頗有些奇形怪狀的“人類”相比,那位鹿人小姐的外觀已經可以算是賞心悅目。那人自知今晚絕對逃不掉了,也不再努力掙脫,而是奮力地仰著脖子,對著蝴蝶的背影怒聲叫罵:秦非抬起頭, 密林以外暴雪依舊。
秦非將彌羊當場掉鏈子的一幕看在眼里,輕輕嘆了口氣。
有人的臉色越問越好, 也有人的臉色越問越蒼白。直接正面硬剛。右手邊則是個頂著人皮的NPC。
他穿著一身藍白相間的車間工作服,眼神從始至終沒有落在任何一名動物玩家身上。蕭霄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他越過彌羊,在監視器的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探出半個身體,環視著下方那條窄窄的過道。
開膛手杰克覺得很別扭,因為一個人在水下,是不可能聽見另一個人的說話聲的,可秦非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卻都清清楚楚傳入了他的耳中。孔思明正雙手抱膝,坐在帳篷里發呆。
秦非站在帳篷人口旁盯著手機發呆,其他玩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敖o我?”他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而一個月時間就升到A級……
旁邊隔間是不是有人。
然而事到如今,要想逃出生天,卻已并非那么容易的事。要想自救,必須盡快完成任務離開副本。
他眼底閃過迷茫:“可是我真的沒見過你們啊。”“話說這里站著的應該不全是玩家吧,還有NPC?所以這船上的人帶了這么多動物,究竟是想做什么呀?”烏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開始向秦非討主意了。
反正只要一直躲在床底,數著數等天亮就行了。
可在他自我譴責了一整夜以后,事情卻又變了樣。秦非腳步不急不緩地下了樓。
他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可是, 風又是從哪里來的?
作為四人中唯一一個沒有穿保安制服的玩家,他是目前僅存的自由人。如此種種混雜在一起,豬人能不發現有鬼才怪。假如玩家們在404一樓搜尋過,得到過關于這戶人家的線索,這本該是個很簡單的問題。
可他沒想到的是,丁立三人聽完后,竟全都只沉默地看著他。
秦非逐字逐句念完,眾人表情各異。
解決掉了黎明小隊的麻煩,秦非半點虧也不吃,從射擊攤上提走了那七個戰利品玩具,大搖大擺地拉著彌羊走了。
只有楚江河,幾分鐘過去了,還傻兮兮地站在那兒。他逐字回憶規則的內容:“每間房屋內只能有一名活人居住?!?/p>
作者感言
秦非目光閃了閃,那種被系統針對的感覺又一次從心底浮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