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的溫度合適嗎?”“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就是神父了。”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
“果然不該對新人抱有什么期望!”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關于秦非身上的奇怪之處眾說紛紜,然而討論度最高的依舊是他的天賦技能。
他繼續詢問艾拉:“醫生在哪里?”到底能不能逃得掉啊,那家伙看著矮了吧唧的,怎么跑得那么快!“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所有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秦非懨懨地嘆了口氣。這很難講。
“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祭臺上的玩家們一愣。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
雖然不像大爺反應那么劇烈,但同樣也都一臉懵,有個瘦瘦小小的雙馬尾女生在小聲地抽泣著。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我們不能……”5號吞咽了一下,半晌才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我們不能內訌,那樣太危險了。”
門內又是一條走廊。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它倒要看看, 一會兒被打臉的人是誰!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這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
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
這可是她自己的手啊!
從他們充滿目的性的行動路線來看,這次他們顯然已經做足了準備。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蕭霄人都有點恍惚了。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
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
這兩人里雖然要靠三途來拿主意,但她本質上卻只是個給鬼火鋪路的而已。
秦非旁邊挪了一步,站到第二個沙坑前:“也不在這個沙坑里。”
蕭霄以前也沒發現,自己居然這么怕黑,走個夜路嚇得腿都要軟了。
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秦非在最前面領路,走之前,他回頭望了一眼。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他說這些話時沒有看向會議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認出,這個正在聽他們閑談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林業欲言又止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被他一把甩開。
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作者感言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