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平日里永遠高高在上、只會用鼻孔看低階玩家們的NPC,如今正腆著一臉笑站在秦非旁邊,好聲好氣地向他詢問著雞毛蒜皮的事情。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我問你晚上吃什么?”他是真的,沒有多少能夠在副本中自保的資本。
“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
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shù)遍眉頭。
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身體。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秦非:“你就不怕我們兩個把24分拿滿,通關(guān)游戲嗎?”
“其他主播的畫面呢?切到其他主播的直播間去看一看。”果然。得到自己預(yù)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
——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怎么他們每次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光顧著干著急的時候,他都能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
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以那兩個人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醫(yī)生猶豫了一下,他望著秦非清澈的淺色眼眸,開口道:“不要在里面待太久。”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這種感覺對林業(yè)而言并不陌生。
不過現(xiàn)在好了。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血腥、刺激、暴力、兇殘。
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fā)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接住!”
凌娜放緩呼吸,試圖尋找可以隱蔽自己的遮擋物,然而,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看見那個男人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
其他幾名玩家并不清楚支線獎勵的分量有多重,雖然看到獎勵也高興,但隨便高興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旁的事物上去了。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jié)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
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這幅表現(xiàn)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要想找到蘭姆,不是一件很輕松的事。”
但她卻放棄了。秦非會這樣說,自然是有所依據(jù)。
“他喜歡你。”修女確實沒怎么聽清,事實上,修女根本不想聽他講話。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幾米處。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jīng)有數(shù)。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1號、2號和4號,這三個被秦非懺悔過的玩家一個也沒能逃掉,每人都被扣了一分。
重重砸在玄關(guān)地板上,發(fā)出咣啷一聲巨響。
眼前飄過一大堆無意義的彩虹屁。
鬼火也是一樣,他的紅色比三途多一點點,但距離“裝滿珠子”來說也還差得遠。奇怪的是,刀疤與程松全程都沒有參與進他們的討論,兩人一直在旁低聲商討著什么,甚至連秦非幾人離開,他們都只是輕飄飄地瞥了一眼。
作者感言
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