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皺起眉頭，邁步走向銅鏡邊堆放的那些花圈。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這一次，雖然沒有接觸到外人，但秦非仍舊失去了對蘭姆身體的掌控權。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秦非和蕭霄對視一眼。

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很快，眾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頭。

巨大的轟鳴聲響徹整個D級生活區，街道旁的擴音喇叭內發出刺耳的音樂。“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可他不是昏迷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與活死人無異嗎？“開始了。”他輕聲呢喃。

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

“任平指認對了，所以白方陣營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誤打誤撞才指認對的，所以系統給了他懲罰。”

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還說自己沒有不要臉。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三途總是不茍言笑，鬼火其實一直都有點怵她。

然而，饒是秦非的動作再快也來不及了。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導游對車內怪異的氣氛渾然未覺，拿著喇叭，語調僵硬地重復著同一句話：“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多好的一顆蘋果！

“主播加油, 主播加油！”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

“真正動手的人，也不見得就有好果子吃。”

“完成任務之后呢？”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掛在屋角的時鐘滴答滴答地旋轉著，片刻過后，快要被擠到門上去的程松率先忍不住開了口：“老人家，你家門口掛著的——”

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她的臉上顯現出一種憎惡與癡迷交疊的、十分怪異的神色來：“看看吶，上帝給了你多么美麗的一張臉……”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秦非此言一出，頓時讓所有人偃旗息鼓。

其實秦非也才剛到幼兒園不久。“什么什么，這幾個人在打什么啞謎。”穿過F級生活區后，出現在眼前的街道明亮而開闊，和方才那難民營般的地方簡直狀若兩個世界。

總會有人沉不住。“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1號：受病患童年時期禮拜學校的老師影響所誕生，有偷窺的癖好，時常在深夜時出現。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他信了！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有了表現。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傷口早就縱橫交錯了。

不知他是何時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說話時目光一直不自覺地往他們的方向瞟。秦非點頭：“當然。”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接連敲響了十二下。雖然秦非只是將那本書草草翻閱了一遍，但這已經足夠讓他將書中所有內容全部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