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與祂有關的一切。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手指細而短,掌心小巧。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
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
秦非有一種無所遁形般的感覺,像是被人臉貼著臉盯著看似的,這讓他萌生出了一種淺淡的別扭感。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青年閉上眼睛,漂亮的面孔神色無比安詳:“恢復一下體力,然后出發去找導游。”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主播睜眼說瞎話的功力與日俱增。”秦非:“……”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詭異,華麗而唯美。
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有孫守義的蠟燭做擋,這東西暫時近不了大家的身,玩家們又拿它沒辦法,只能雙目放空,全當看不見。不對啊,怎么輪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剛才那個秦非一湊過去,導游整個人看起來眉目都舒展了不少,哪像面對他——那眉頭皺的,像是恨不得直接把他夾死。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臉上的傷口本應該疼痛,但在高強度的壓力面前,傷口處似乎只有一種麻麻的癢意傳來。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0039號直播間的實時在線人數就像一波又一波浪潮,不斷上升、下降、再上升。
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哦哦哦這么快又開播啦,主播好敬業!”
“很快,出發的日期到了,你滿懷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間,你才驟然發現——”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在蕭霄和其余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當中,秦非成功耗費了最少的口舌,將事情的始末闡述清楚。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義莊另一角,秦非細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結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秦非:“?”
他抽回只差一點點就搭在小女孩肩上的手,轉身,頭也不回地快步跑回了玩家隊伍。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他看起來好冷靜,甚至是在享受這場游戲。”說話的靈體面部表情狂熱,盯著秦非,不時發出癡癡的笑聲,“長得也好看,真是有趣,讓人忍不住不停幻想……幻想,他翻車的場面呢。”
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那原本應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可在里世界中,玩家們顯然沒有在表世界中那樣受優待。
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們,來對付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玩家。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這才致使了如今這一幕的發生。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轉念一想,規則中曾提到過教堂不能見血,于是又將刀放了回去,換成了一根棍子。
半晌,他終于開口:“可以。”
三途冷冷地揚了揚下巴:“說吧,你想做什么?”有人上前查看了,轉身向其他人搖搖頭:“弄不開。”
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什么變態多啊,什么好嚇人啊。【旅社導游:好感度1%(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作者感言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