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難道說……”
有人清理了現(xiàn)場。這個0號囚徒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yǎng)成的職業(yè)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秦非回過頭,展露出溫和又有點虛假、NPC氣質(zhì)十足的微笑。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shù)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cè),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jīng)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
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lián)絡的基站而已嗎?秦非沒有妄動。……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了。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nèi)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jīng)相當明確了,醫(yī)生的記錄、監(jiān)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
6號的目光閃爍著:“就像之前的1號2號那樣,我覺得他應該也異化了吧。”在規(guī)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他一步一步平穩(wěn)地向前走去,雙目直視前方。
秦非揚眉,著實感到十分費解。但,奇怪的是。秦非聞言一愣:“難道鬼怪們都傷不了我?”
徐陽舒說,那本書能夠教會一個人將活人煉化成尸。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他還沉浸在“自己是個沒用的東西”這件悲傷的事中, 但秦大佬儼然并不打算安慰他。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
對于其他游客而言,起碼也應該先掀開棺蓋看一看徐陽舒的狀況才是。
好死不死在這里碰到。但,人性本惡, 林業(yè)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那張嘴以一種驚人的方式越張越大,露出內(nèi)里猩紅的肉,牙齒肉眼可見地變得細長而尖銳,很快便布滿了整個口腔。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廣播聲被強烈的電磁干擾打斷,刺耳的電流聲令蕭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齊齊離家出走,秦非卻無動于衷。
血腥氣在禮堂里彌漫。
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那些尸鬼們在遇到擋路的石碑時,似乎時不時便會表現(xiàn)出忌憚的姿態(tài)來。
這些僵尸特么的是在對他的尊嚴進行魔法攻擊嗎?!
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事實上,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就不知道這里有一個休息室。他們都以為這是一堵墻。
他們?nèi)缃褚呀?jīng)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jīng)費,但按社區(qū)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
“……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guī)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guī)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孫守義神色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
作者感言
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