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F級生活區內的房屋質量,蕭霄直接一個激靈。“但,也就是從這里開始。”徐陽舒的神色有些恍惚,“我發現守陰村有點不對勁。”原因無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
“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她伸手拉開了門,那扇貼在門后的鏡子隨著她的動作,被夾在了門扇與墻壁之間,再也照不到任何人。看起來溫順而聽話,和那個在車上獨自挑釁持刀歹徒的青年仿佛完全不是一個人。
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幾人被嚇了一跳。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
“焯焯焯,真的笑死我了,主播好毒舌。”他在誤打誤撞之下完成任務,幫紅方陣營拿到了三個積分,等到15天過后,系統結算副本分時,肯定也能因此而多得不少好處。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
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生命值:90淹沒了地板,淹沒了棺材,淹沒了院墻,淹沒了視野中的一切。
秦非點點頭。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無限的回廊在秦非眼前分割成一條條岔道,那一條條岔道又交匯成同樣的墻面和地板。
“嘩啦”一聲巨響。
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蕭霄:“……”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而還有幾個人。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
“咚——”“要學趕尸,不能只學趕尸,五行風水各種門道的知識都要懂一些。”徐陽舒道。然而他們還不能跑。
像是徒手捏死一只蚊子。“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
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誰知又過了一陣子,走廊的那兩道門居然自己開了。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
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主播是想干嘛呀。”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
有沒看過圣嬰院本的玩家聽的心癢癢;“什么意思?聽你們這么說,難道地牢場景以前就幾乎沒出現過嗎?”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
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
“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靠近祠堂大門的村民們也開始慘叫起來。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可他為什么不出手?因為他抗拒的模樣太過明顯了,甚至絲毫不加掩飾。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而即使是綁定了好主人的NPC,也鮮少有像鬼嬰這般過得如此滋潤的。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
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可現在呢?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
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咳。”
作者感言
這話聽著,怎么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