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可能!此時,玩家們正穿著整齊劃一的紅白條紋T恤,三三兩兩地站在一起。
在秦非將眾人從混沌中點醒的那一剎那,那群人就飛快地意識到了一個無比現實的問題:
一只灰白枯瘦的手,從布簾背后伸出來,將那簾子猛地拉了回去!緊接著,沉重的腳步聲從院門處響起。
“我們應該規劃一下,分組在教堂內部找找線索。”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到布告臺下,率先發起了號施令。徐家祖輩修習趕尸之術,家中又有馭鬼術這樣的不傳之秘,想來家學十分淵源,到徐陽舒爺爺這一輩,即使敗落了,會幾個陣法也還是不足為奇。
他正欲說些什么,義莊門口卻忽然傳來陣陣驚聲慘叫,打斷了尚未開口的話。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秦非眸光微沉,咬牙,向那個被尸鬼包圍的角落沖了過去!活尸的煉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時時間,不算緊張,但也不太富裕。
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沒有用。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不是不是。”
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像是看到了什么殺父仇人一般,黛拉修女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聲音:
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吱呀——
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我嘛。”秦非歪了歪頭,道,“我被卷進那扇門后,看見了一些東西。”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你怎么知道的?現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處在找他嗎?”
就還……挺仁慈?神父答:“最開始的時候,只有死囚犯會被送往教堂接受教誨,后來這種活動越來越流行,來教堂的人也就越來越多。”
沒有別的了,是什么意思?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可秦非看著他, 卻并未感受到絲毫壓力。身后,秦非已經徹底放棄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薛驚奇瞇了瞇眼。“不過這個主播好機智啊,他還知道不能回頭,不回頭,觸發不到啟動機制,對面也不能拿他怎么辦。”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
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鬼火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上前兩步,伸長脖子看向秦非懷中。“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
0號沒有答話。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空氣很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
作者感言
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