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神父急迫地開口。沒有來處的風(fēng)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fā),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jīng)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直播畫面中, 一身睡衣的青年正站在血肉橫流的客廳邊緣。
有人試探著再次上前,被導(dǎo)游一個白眼瞪了回來。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
“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jīng)意之間中招。
老板娘瘦弱的身軀在那一刻迸發(fā)出了驚人的力量。
“快出來,快點!去外面站成一排!吃飯的時間到了!”
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宋天連連搖頭。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jīng)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
“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
秦非穩(wěn)步向前方駕駛位走去,蕭霄攥了攥拳頭,心一橫,雖然間隔著相當(dāng)一段距離,但還是跟在了秦非身后。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wù)的人。
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zé)岬难喉樦鳖i流下。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
絕對不是“艾拉”這樣像個西方人一樣的名字。成功為宋天帶來了他進(jìn)入副本以來遇見的最大危機。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tǒng)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jié)束、比分出現(xiàn)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那原本應(yīng)該懸掛著罪犯信息木牌的墻壁處是空的,秦非走過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來的牌子。
還好,熟悉的味道,是豬肉沒錯。
“砰”的一聲!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dāng)事人心里現(xiàn)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老舊的門軸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秦非:“喲?”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rèn)老板娘,幸好當(dāng)時被秦哥攔住了。
嗒、嗒。鬼火一愣。?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這幅表現(xiàn)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怪不得。對于觀眾們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實際上并沒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xì)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rèn)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她忽然將整張臉湊到了秦非的臉前,鼻尖抵著鼻尖,她身上那股原本冰冷卻香甜的氣味消失了,轉(zhuǎn)而被一種濃重到讓人胃部直犯惡心的血腥氣所取代。他不太在乎地掃了一眼老頭的頭頂, 明晃晃的大字正顯示著【不可攻略】。
天井內(nèi)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林業(yè)硬著頭皮開口:“昨天晚上我一個人跑來這片亂葬崗,沒找到柳樹,我就四處亂走,之后不久就碰到了他。”
“我他媽正在認(rèn)真看那個本子上的字呢,看到一半就沒了啊?!”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他抬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剛才有個事情忘了告訴你們。”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zé),仿佛是在責(zé)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變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眾人神態(tài)茫然地望向他。叮鈴鈴——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nèi)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jìn)去。
“通關(guān)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guān)條件。”
“真不知道該說這個玩家幸運還是倒霉。”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
“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zhuǎn)身。
作者感言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