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醫(y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臥槽,牛逼呀。”擲地有聲,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方行去。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她們連窗都沒有翻,直接揮舞著電鋸,將可憐的告解廳破開一個大洞。
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qū)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
光幕那頭, 靈體觀眾們在經(jīng)歷了短暫的沉默后,驟然爆發(fā)出了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熱烈的歡呼。他大約摸是明白了秦非套近乎的思路。
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再往前的角落是秦非出發(fā)的點,那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起碼現(xiàn)在沒有。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它想讓他這樣說,他就偏不。
秦非并不隱瞞,點了點頭。……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
華奇?zhèn)ヒ呀?jīng)顧不上看孫守義的臉色,他大口大口喘息著,儼然恐懼到了極致,如同一條瀕死的魚。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tài)中的人此時已經(jīng)醒了過來。當一個人——或是一個神, 亦或是一個魔鬼。蕭霄、孫守義和程松同時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匯處,主人公卻伸手搭上了林業(yè)的肩膀:
這么夸張?林業(yè)不能死。
秦非的神情嚴肅,薛驚奇見到他立馬迎了上來:“王明明同學……”
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jīng)完全合并成了一道。高階靈體嘆了口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nèi)。雖然蕭霄也是才剛升級到E級副本,可按他先前在守陰村中的表現(xiàn)來看,明顯也是一個經(jīng)驗比較老道的玩家。毫不夸張的說,這一刻的秦非在凌娜眼中,簡直恍若一個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老板娘揮揮手:“這我哪知道,你去找社區(qū)門口坐著乘涼的大爺大媽問問好了,他們最喜歡聊人家家里的事。”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各個級別的直播大廳中熱鬧非凡,歡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視角無聊的,說什么的都有。
從剛才開始他就發(fā)現(xiàn)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借著肘部的遮擋, 他側(cè)過頭,給了蕭霄一個眼神。青年又開始發(fā)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他們同意徐陽舒回一趟祖宅,但要帶上四個看守他的人。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3號不明白。
或許是他實在覺得自己勝券在握。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
他望著秦非的眼睛,渾濁的瞳孔中寫滿警惕:“你問他做什么,你是什么人?”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jīng)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
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wěn)健。秦非嘆了口氣。
不要讓其他玩家留意到。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可在過程當中,刀疤幾次想要搭話時,卻都被林業(yè)和蕭霄出言打斷。
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回去睡覺吧,別呆在外面了。”秦非看了一眼時間,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腦袋。
按照這個結(jié)構(gòu),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
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qū)別。秦非繼續(xù)道。
說完她向秦非攤開手,掌心中靜靜躺著一串鑰匙。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30、29、28……
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作者感言
狐貍道:“怪不得貓咪在半途中仿佛想通了什么,卻依舊不肯進房間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