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
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除了每年七月十五。
他雖然已經是E級主播,但由于天賦技能特殊的緣故,從很早開始就一直被公會嚴密地保護著。那人站在道旁,過于劇烈的運動幅度使它身形模糊,寬大的紅色帽檐和拖地的長褂令它看上去不像是一個現代人,反倒像是一個……輕柔的呼吸噴吐在秦非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繞著圈。
只要能活命。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接著!”
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
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
司機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石像,活過來了。
假如硬要離開,很可能就會觸發死亡flag。鬼女十分大方。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
不知不覺間卷入了奇怪話題的秦非,此刻的處境卻絕對算不上輕松。蕭霄臉色驟然唰白。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這幅表現落入秦非眼中,他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莊嚴肅穆的音樂聲隨著修女的發言聲響起,秦非側耳細聽,似乎還能從中聽出一些支離破碎的歌詞。
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和那桌東西比起來,眼前這顆散發著清淡果香味的蘋果簡直就像是神賜的禮物。
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看起來真的很奇怪。”
活了那么長時間,它就從來沒有見過嘴這么欠的人!
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
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邊走邊說吧。”秦非撩開炒肝店的塑料簾子,邁步向灑滿陽光的街道走去。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本來就不存在嘛,想得起來才是有鬼。秦非心下稍定。
“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幾個鬼也不在乎了。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
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那些在賭局系統中成為熱門選手的玩家們,往往是積分排行榜上上竄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樣,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作者感言
這些討論,秦非并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