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樣，都一樣。

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人說過無數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

“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作為一個副本中的小boss——雖然只是F級副本，但鬼嬰的實力同樣非同小覷。迷宮般的布局并非全無章法，而是存在著某種規律。蕭霄退無可退。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這樣的免疫值存在于一個初次進入副本的玩家身上，真的是合理的嗎？

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擺爛得這么徹底？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

鬼女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了一點。他雖然才進規則世界沒多久，但好歹也在中心城里混了一個月，彌羊這個名字，高低還是聽過幾耳朵。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那你改成什么啦？”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她一定在想，勞資在這里嚇了這么多年的人，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油鹽不進的！”

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他伸手指了指蕭霄的大腿。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

即使好脾氣如孫守義，此時此刻也已經氣到快要罵娘了。要想繼續探尋，大概還有三個方向可以走。蕭霄咬著下唇。

秦非不知道談永是不是第一個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談永是不是唯一一個。秦非感受不到恐懼，副本世界的精神攻擊在他身上完全不起作用，這樣bug一般的屬性再給秦非帶來巨大優勢的同時，卻也有著一些小缺點——秦非驀地轉過身，望著那npc繼續走遠的背影，詫異地揚起了眉。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

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其實秦非并不是來找修女的。

對方：“？”有一日，一戶人家找上門來尋求他的幫助，說是自家兒子前幾日過世，尸體擺在停尸房中卻不翼而飛。

與上回不同的是，那股禁錮秦非的力量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老人緩緩抬起頭來。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這場副本玩家這么多，還不知道會不會有陣營的區分。他邁著僵硬的步伐, 小步挪動到一旁的書架邊，書架上空空如也。

和秦非這類白皙清瘦的秀致男青年一樣，凌娜這樣漂亮時髦、凹凸有致的女性也很符合刀疤的審美。眼睛。

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NPC和主播怎么演起母慈子孝了啊！？

沒有，干干凈凈。

那邊神父已經自動自覺地將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脫下來放在了凳子上。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

人與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

冷冰冰的電子合成音從光幕上方的喇叭中響起：“經檢測，湘西副本導游npc行為無異常，系受玩家天賦技能影響后的正常反饋，1000001號玩家屬性面板無故障，一切正常，直播繼續。”什么……沒有人獲得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