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動不了,也不能說話,目之所及全是毫無差別的雪亮。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這個世界的規則,出現了。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為什么在規則內怪談的無限流世界里還會出現這種生物啊?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我已經被訓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毛。”
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
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秦非詫異地揚了揚眉。
“我們該怎么跑???”
“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安安老師憤怒地瞪著眼前的青年。
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很可能就是有鬼。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蕭霄瞠目結舌。
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他的目光游移到秦非臉上,很快,像是反應過來了些什么,沒多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屋內二人出去排隊。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
秦非并不急于追問鬼火的秘密,在鬼火期期艾艾的注視中,他站起身對修女道:“走吧,我們先去告解廳看看。”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
孫守義見狀忙跟上前幫忙。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
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啊不是,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該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點呀!”林業又仔細看了看,驚喜道:“還真是!”
“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
光幕背后,觀眾們同樣對此議論紛紛。“好吧。”
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行!”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你們那個不是,我這個才是。”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作者感言
“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