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王明明家的大門前。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他真的會想謝謝徐陽舒全家!如此一來,本年內針對尸王的封印加固就完成了。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部。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秦非狠狠閉了閉眼。
“一,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到日出結束。”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
可以攻略,就說明可以交流。
秦非打死都想不到,修女口中的“代主處決”,就特么是這么處決啊!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MD,這個副本真是打得人想死。
王明明的媽媽:“一會兒我們分完尸,會把客廳打掃干凈的。”……
“你說,他們真的能找到那本書嗎?”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
地磚冰涼,指尖觸及到時幾乎能夠感受到一股死氣。
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
鬼女曾經說過,《馭尸術》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為徐陽舒的爺爺對于自己放棄了家中祖業心懷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輩能夠回來,重新拾起這門手藝。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可如今有6號在副本里,三途是在很難安心帶著鬼火做些什么,他簡直就像是一根攪屎棍,攪得副本翻天覆地。
要是這么想能讓你覺得比較高興的話,那也隨你。那是一種由內而外萌生的勇氣,將林業整個人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拉回現實,這種力量一點點滋長著,終于超過了對死亡、對黑暗、對一切事物的恐懼。秦非的思緒清晰,身體卻像是被某種東西壓住般絲毫動彈不得,他費力地轉動眼珠,眼眶邊的皮膚傳來細微的撕裂疼痛,可依舊什么也看不見。
而且又為什么,鏡子里只有秦非,卻沒有鬼嬰呢?
“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
不過, 雖然撒旦沒什么存在感, 突然冒出來以后贏得的呼聲卻并不低。
高階靈體嘆了口氣。林業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
王明明的爸爸:“你先出門玩一會兒吧,門口有零錢,下去吃點早餐。”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昨晚14號死亡后,玩家們還沒來得及外出查看,就直接在走廊上被送進了里世界。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蕭霄于是也跟著坐了下來:“秦大佬,你剛才在教堂里和修女說的那些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秦非對此并沒有異議。他只能吃這個暗虧。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
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嗯?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人群最后方,漫不經心地看著他們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