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還關著, 電臺的警報還在響,整間操作間被不斷閃爍的警示燈染成一片紅色。就像一塊被切開的蓮藕。話說到這里又戛然而止,看來這是副本的設計,不會讓玩家在一開始就弄清事故的起因。
“行。”那森然如毒蛇吐信般的眼神,牢牢粘在秦非的氣球臉上。這是一條分支走廊,走廊上的玩家不多,但門前還有三人,一看便是老虎的隊友。“說是沒有消息,但我覺得就是死了吧, 和系統作對的玩家能有什么好下場呢……”
砸碎這面鏡子,這多么容易。
啊不是,怎么回事?月亮已經高懸掛在了頭頂,太陽卻依舊垂在西方的天際線旁,一寸一寸,緩慢挪移著它金紅色的龐大身軀。靈體們哄堂大笑起來。
癱坐在地的玩家頹然垂下了肩膀。“噗通——”應或還沒有看過這種怪物吃人,他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象,假如要吃的話,它們會從他哪個部位先吃起?
對于自己直播間彈幕中正在進行的世紀大戰,秦非一概不知。
彌羊呼吸微窒。“喂,喂,你們等一下。”
“秦非。”他站在斷崖邊向下望,雪坡下面的兩個玩家還在奮力往上爬。
都說副本里的道具掉率低得令人發指,秦非卻覺得,好像概率還挺高?幾聲叩響過后,窗戶被人從里面拉開,露出老保安不耐煩的臉。
然而這次,卻到底有些不一樣。玩家們看不清谷梁的臉,他完全被飛蛾的翅膀掩蓋住了,但,地板上浸出的那一灘鮮血,以及男人聲嘶力竭的痛苦呼號聲,都足以令人觸目驚心。“怎么會出現在雪山本里?”
“我們上山的時候……一開始氣氛還比較輕松。”豬人聽見掌聲,扭頭直勾勾望著秦非,突然眉開眼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死了啊。”
谷梁看著烏蒙,愣了一會兒,嘴角勾起一個慘兮兮的笑容:“你們……用我吧。”
像這樣戰斗力薄弱又身受重傷的人,在別的副本里,就是被丟出去做餌的下場。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秦非眸色微沉,聯想到方才被烏蒙剖開的那只雪怪,心中有了不太美妙的聯想。
彌羊滿臉一言難盡。彌羊皺了皺眉頭。
仍舊滯留于走廊上的玩家分作了明顯的兩波。
第二幅圖中, 在那人所站的雪地上,出現了許多密密麻麻的小孔洞。“謝謝你啊。”
從青年形狀漂亮的薄唇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機關槍的子彈一樣敲擊在開膛手杰克的身上。
青年在底艙與甲板的連接處站定,不由得發出了舒服的輕聲喟嘆。
秦非一目十行,閱讀速度快得驚人。有玩家壯著膽子詢問豬人。多虧崔冉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
可秦非偏偏就是從里面找到了新收獲。
它信誓旦旦地伸手指著光幕。
彌羊順著望去,便見開膛手杰克一邊擺弄著巨斧,一邊狀似不經意地打量過來。
幾個玩家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四處翻找起來。“反正我就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雪地這么松軟,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吧。”
離開了污染源身邊的范圍,鬼嬰重新變得聽話。秦非加快速度,向前躍進了兩個身位,在身后鬼怪反應過來之前,扭轉手中祭壇的蓋口。他從侍從手中取過香檳,替自己和茉莉小姐各自加了半杯酒。
“……行。”老虎咬著牙應了下來。
這次副本中的玩家們,在第一夜秦非出手,將黎明小隊從密林中一個不落地解救出來以后,就莫名其妙扭成了一根奇怪的繩。這種沒有絲毫技巧,全靠運氣的游戲,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玩家們的速度沒能比原先快上多少,而雪山上的異常響動卻越來越明顯,已經有不止一個人聽到了。“站住。”
秦非站在懸崖邊向下望。秦非笑了笑,并未急于應答。也不知等到那個神秘的、強硬的、高高在上的污染源,重新找回屬于祂的意識時,回想起自己現在這一連串像家養小狗一樣的舉措,內心會是何種感受?
“下一個,還有誰要進來嗎?”有去無回,不是說說而已。秦非眨眨眼,明亮的雙眸清澈見底, 與三人對視時不帶絲毫閃躲:
想必這件事是真的很值得思考了!煩死了,為什么突然這么想上廁所!這人的癖好好像比他菲菲公主還要難以揣摩。
作者感言
多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