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孫守義又坐了下來。
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極度危險!】
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
玩家們沉默地圍成一圈,秦非雙手交疊,坐在人群中間。
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npc沒有抬頭,但長久以來和人的情緒打交道的敏銳度正在告訴秦非,眼前這個npc的心情現在可以說是十分不好。林業蒼白的臉頰上露出一抹緋紅,十分尷尬的低下頭:“沒、沒有。”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
面前的青年微笑著,禮貌而客氣地出聲詢問。5號中年人也跟著擠了過來, 見狀立即宣布道。祭堂,顧名思義,是祭祀用的地方,也是一座祠堂中面積最大、最為重要的那間屋子。
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徐陽舒在來之前上網搜尋過守陰村的資料。
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但也沒好到哪去。從昨晚12點到現在,亞莉安已經工作了整整10個小時,接待了532位新人。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秦非望著鬼火,垂眸微笑,笑容意味深長。
“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
卻儼然是將這突如其來的一出算在了凌娜頭上。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
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
……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呃啊!”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還死得這么慘。
但蕭霄現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許久。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
除了程松和刀疤。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有節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出的滴答聲響。秦非半跪在地。青年漂亮的眉頭輕輕蹙起,露出一種令人我見猶憐的困擾神色:“可是,我是男人誒。”
“薛先生。”
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可惜了,這場面雖然恐怖度足夠,但血腥度不足,要是這個女鬼會吃人就好了,直接把主播的頭骨嚼爛!”“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秦非眨眨眼。“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會議室外面,玩家們已經將宋天團團圍住。
作者感言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