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話。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修女也是這么覺得的。
那面垂落下來的黑色絨布簾依舊遮擋著鏡面。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
可憐的三途和鬼火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將自己坑了一把。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
再加上這對恐怖夫妻頭頂異乎尋常的好感度條。——除了最開始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那個。年輕的神父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秀致的脊背挺直優雅。
【追逐倒計時:2分35秒!】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出口!!”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
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而成的關系網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假如規律需要從更宏觀的角度查看才能夠被發掘,那秦非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探究了。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王明明的媽媽:好感度10521%】
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
這個怪也太好笑了!一副被糟蹋了心意的表情是鬧哪樣啊。“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
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
于是立馬有人來了興趣:“展開說說?沒勁在哪里?”
眾人臉色驀地一變,喜悅與緊張交織。
大半天沒有吃東西,秦非早已餓的前胸貼后背,再加上昨晚運動過量又失血過多,現在整個人都有種低血糖的眩暈感。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
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可惜秦非并不領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游不聞不問的態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游您工作幾年了?”
沒事吧,看面相那難道不是他的專業嗎?可他怎么什么也沒看出來呢?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他說。
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
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怪不得,4號死在6號手中后,一直沒有其他的人頭分產生。
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就只能由他們來創造死亡。
作者感言
秦非抿唇笑:“真是不好意思,恐怕都要麻煩蝴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