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悄悄往圈欄艙的門口挪移。柔軟的指腹不斷摩挲著黑色的石片,秦非心中毫無頭緒,不知不覺間便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兩名工作人員身上穿著藍色的背帶褲,戴著藍色帽子,胸前的口袋里插著一排螺絲刀和鐵鉗,看起來像是兩個修水管工。
玩家的心臟驟然縮緊,呼吸一窒。其他玩家跟著彌羊,也來到帳篷跟前,踮腳向里張望。不得不承認,應或這番分析聽起來的確有幾分道理。
秦非站在游戲房進門的那一小塊空地上,手中拿著一張寫滿文字的紙。那是一大片猶如巨型珊瑚礁般的黑色石群,生長在雪山的冰湖中,形狀奇異的石角上附著一片一片黑色的斑駁。
假如是這四人干的,他們直接走掉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舉叫醒他們?副本里的那些妖怪啊,死鬼啊,對它的吸引力,都不如慘死的玩家來得大。薛驚奇頻頻打量著秦非,他似乎還想問點什么,但秦非已經(jīng)懶得再廢話。
啪嗒一下。但NPC就不太好辦了。要不是聽秦非提起,林業(yè)百分百會把那個紋路當成油漆未干時流下來的痕跡。
受理時間鬼年鬼月鬼日。雖然只有短暫的片刻功夫,但好歹將他從死亡性邊緣拖回了一點點距離。
但就是這樣一個游戲,竟然接連殺死了三個玩家。那是一個人。
然后,他抬起腳。彌羊伸手在空氣中比劃著:“湖中間的兩條線,是什么意思?”
烏蒙神情一振,抬手又是一刀!視野中,那個被捆縛在解剖臺上的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他的雙眼和另外七人一樣漆黑,但他似乎還有一點自我意識殘留著,他的嘴唇顫抖著,伸出臟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褲管。
如果被規(guī)則耽誤死在床底下,是不是太憋屈了……其他玩家都沒看懂他在干嘛。秦非詫異地挑起眉梢,什么情況?
秦非眼前略過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孔。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中潛入冰湖。
烏蒙背后的冷汗頓時又多冒出一層來。面對玩家熱情似火的招呼,他看似熱情外放,實際卻一直用嗯嗯啊啊來敷衍回答。“你們都進去。”薛驚奇笑了一下,重復道,“我是我們隊伍中個人等級最高的玩家,有自保的本領(lǐng)。”
過道上已經(jīng)聚集起了不少人。但,假如以正常的狼人殺規(guī)則推測,拿到了神卡的這批玩家,通常也會成為狼人的率先攻擊目標。“?樓上色迷心竅了是不是,那是頭套痛個溜溜球!”
秦非頓時有一種撿到寶的感覺。來人是另一群玩家。
丁立勉強笑著打圓場:“反正我覺得,死者應該不在我們這幾個里面。”每個人身上都藏了一點,就是沒給后來的那些玩家留。
很快,那些灰蛾們便爭相脫離了地面的束縛,它們在水中游動著,向秦非游了過去。岑叁鴉正被兩人扶著走在后面,將極寒求生副本走出了一種老佛爺散步的微妙感覺來。他們還得繼續(xù)往上爬。
“別的方法其實倒是也有,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的兩次直播中玩家的第一反應都是用積雪將尸體掩埋,我懷疑系統(tǒng)在這其中做了一些手腳。”蹲下來的那一刻,呂心長長出了口氣。
無人有異議,玩家們原地散開。
秦非低頭,鏡子依舊是他不甚清晰的臉。哪來那么大的臉啊!!NPC愣怔一瞬,露出玩味的笑容。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觀看直播的觀眾們正在竊竊私語。可他見到小秦時卻依舊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然后他就聽秦非道:
在晚餐之前,秦非還完全沒有看見過這個提示,身體也從未產(chǎn)生任何異狀。……人數(shù)瘋長,彈幕層出不窮。
這話聽起來挺嚇人,將桌上另外三人都驚了一跳。而且雖然被血染上了顏色,卻可以依稀分辨出,絲線原本是灰白色的。秦非:“聞人黎明可以為了我去死。”
豬人NPC的辦公室,休息室,臥房。一抹溫熱伴隨著細密的刺痛,從秦非的掌心處傳來,剛剛結(jié)痂的地方正在被輕輕啃咬,那觸感轉(zhuǎn)瞬而逝。
當然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自己徹底安全后,秦非才會有閑心考慮對方玩家的感受。
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清,靈燭的光在這種地方只能說是聊勝于無。秦非:“你們不知道?”林業(yè)不得不出言寬慰比自己大了很多歲的鬼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秦非接過,速度飛快地落筆。林業(yè)順著秦非看向的方向遠遠望了過去,見街道另一頭,一個騎著三輪車的老太太晃晃悠悠朝這邊行了過來。
“……”瓦倫老頭張了張口,又惶然地閉上。就像一鍋即將燒開的沸水, 咕嘟咕嘟冒著滾燙灼人的水泡。
作者感言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