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每個人都在心中倒數著。
說他精神太過敏感也好,自我意識過剩也好。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guī)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三途走進餐廳,繞著里面轉了一圈,向門口眾人搖了搖頭:“沒有。”
他現在不抓緊時間為自己創(chuàng)造優(yōu)勢,后續(xù)說不定就會被5678個玩家追在屁股后面砍了。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我爺爺和爸媽去得都早,后來我早早就出來混社會,也不知該做什么。”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
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她的臉色恢復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最前面的玩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
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秦非還真有不少事想問。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fā)黃的桌子。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出了異常。
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
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她扭曲自己的肢體,手腳共同著地,像加椰子一樣在秦非旁邊爬來爬去。
他黑著臉搖了搖頭。
不可攻略啊。
但在面對的人是秦非時,這條準則似乎在不知不覺間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
而12號身上背負著更多的分數,這注定讓他超越6號,成為整個副本中所有人眼中的眾矢之的。
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在如此強有力的佐證之下,副本強行加諸于秦非腦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這時就算有靠譜的隊友帶著,也是無法離開規(guī)則世界的,只能被永久地困在直播中。
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
可只過了一秒,便被人連聲反駁。艸!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你聽。”他說道。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左側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一道沙啞的嗓音突兀地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小蕭:“……”
作者感言
“不止你一個人有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