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地板磨礪著掌心,很快,在貼近墻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觸到一個不屬于地面的物體。什么東西?
果然,一旁進門處的墻上貼著一張【狼人社區活動中心使用須知】“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
這種情況很罕見。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神父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又菜的事實,已經引得不少玩家內心直冒酸水。
起碼不想扇他了。青年用盡畢生的修養,深呼吸了一下,仍舊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后背輕緩的撫摸一直在繼續,片刻過后,手不知開始鼓搗一些什么東西,棺中不斷響起細碎的響聲。
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
鋒利的刀片劃破秦非的喉嚨。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薛驚奇被懟了,笑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
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為了孩子的心理健康著想, 他補充道:
林業又驚又喜:“快快快,貼它頭上去!”
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
因為很顯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再往深處想一些,這種吸引力是只在這個副本存在,還是在每個副本都會存在?
他摳著后腦勺解釋:“尊敬的神父,我, 我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從來沒去實踐過!”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我來這里,是為了代替我的朋友們向您懺悔。”
起碼,他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
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
就在那痛感急劇加深的前一秒——
紅方想知道白方的信息,白方同樣也想知道紅方的。
華奇偉不為所動:“出去才是真的送死。”
那個寫著蘭姆姓名的小木牌仍被隨意丟棄在角落,秦非皺著眉頭走進去,在遍地的小玻璃瓶中撿起一個。
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眼就不見了。但蘭姆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從遠處的道路盡頭,迅疾異常地向義莊漫卷,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巨人,正握著一只看不見的筆,飛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畫著……
作者感言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