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鬼火一愣。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現在除了他以外,每個人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青年勉強點了點頭,好奇道:“所有的鬼都會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嗎?假如是……”不該這樣的。
在危機意識還沒有完全消弭的時候再次邁入危險。
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
蕭霄疑惑:“你怎么知道?”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秦非并沒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筆記,但他一字一字說出的內容都與大巴曾經播報過的沒有分毫偏差。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林業道:“我也是學生,我今年高二,你呢?”
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這一幕直接震撼了所有人。除了小刀和鋼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還揣著一塊板磚。
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當前陣營任務:尋找潛藏在狼人社區中的鬼。指認一只鬼得一分,殺死一只鬼得兩分。】
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
徹底瘋狂!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
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他話鋒一轉:“那你呢?”“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鬼嬰坐在書上,抬頭見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來,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腳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
“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那花瓣般柔軟飽滿的唇瓣微微抿了起來,翹出愉悅的弧度。
缺德就缺德。
砰!
秦非猛地旋身躲過,側腰上的傷口隱隱有著開裂的趨勢。青年咬緊牙關,在百忙之中瞥了一眼坐在他肩頭的鬼嬰:“你能不能幫幫忙?!”“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們幫忙。”
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簡直有些讓人心疼了。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間里時也并沒有開燈,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
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但那時村中的護佑已成,鬼女雖然怨氣極重,生前卻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對手。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作者感言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