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肝店老板身上還穿著炒肝店的圍裙，那個圍裙秦非在老板娘身上見過一模一樣的。“薛先生。”刁明鍥而不舍地追問。

直播大廳里的觀眾，中心城中正看著直播的玩家們，還有創世號游輪二樓，那些正津津有味地圍觀著游戲的NPC們，都在糾結著這個問題。

彌羊，林業，蕭霄，獾。

“救命啊，羊媽媽幾個意思，擔心寶貝兒子被別人騙？”

雪山上雪大風也大，覆蓋在尸體表面的新雪松軟，被風一吹就散了。帳篷后面傳來混亂的對話聲，打斷了烏蒙說到一半的話，側耳細聽，似乎是刁明正在大聲嚷嚷。這家伙真夠不會安慰人的，還不如說他是不夠努力，起碼還能給他增添一點動力。

他知道其他人肯定會很遲疑，但他同樣知道，他們必須動手。就在秦非走進教學樓的同時，幼兒園內的某一處，鬼火和林業正在滿頭大汗地四處亂竄。

……

傀儡眨了眨眼。聞人黎明拿著地圖和指南針，迎著風雪一路向前。玩家們開始在神廟內部巡邏，但一圈走完后，仍舊一無所獲。

他腳步匆忙地行至蝴蝶身前，半跪下來向主人請示：在下方，有一行稍小些的紅色文字，“操作間內禁止吸煙，如需吸煙，請上夾板通風處，輪值傳功離開操作間不得超過20分鐘”。

在中心城中，玩家不能隨意使用天賦技能。秦非咬緊牙關，將全部注意力匯聚到指尖上的某個點。連鬼嬰都比不過的僵尸，又怎么能指望他在峽谷里大殺四方呢？

莫名覺得有點可憐是怎么回事？

什么辦法也沒有，只能該干嘛干嘛去。

不過秦非沒有表現出任何嫌惡之色。無人回應。

他在鄉下的外公外婆老家見過那種老式的手持梳妝鏡，儼然就是這副模樣。男人冷硬的面孔上露出還算和煦的表情，對秦非道：

預知系玩家，不論放在哪類副本里，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存在。“干得漂亮。”秦非對陶征看眼色的能力嘖嘖稱贊，簡直懷疑他以前就是職業給人做狗腿子的。

彌羊真的只是變成了一個白白的石膏人，和其他石膏人擺在一起。

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易。豬人NPC的聲音在喇叭中響起。

不知不覺間，大家好像都改變了起初對秦非“菟絲花”的觀念。

各式常見的家畜。走廊里已經到處都是人了。

蕭霄好奇地插嘴：“那，假如他們什么壞事也沒想干呢？”

江同聽在耳中，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倒是從他們隊里分出去的那一支里，有兩個人被蝴蝶抓住了。秦非伸手輕觸空氣面板，骨哨出現在他的掌心。

“這家伙這次可算栽了。”他壓低聲音在秦非耳畔說。

兩道木橋，互相之間距離不到半米，兩組玩家分成兩隊上橋。秦非走過去，抬起腳尖輕輕踢了踢彌羊的腰：“喂。”豬人哈德賽被貓咪這過于自來熟的態度弄得一噎。

玩家們在副本中總是會像這樣，待的時間越久，情緒就越緊繃，就像驚弓之鳥，每秒鐘都害怕得不行……它們正在啃噬著船身！！！屬性面板上的數值終于回復到3%，秦非站起身來。

烏蒙隔著半透明的泡泡，偷偷觀察著杰克。但沒人進去，因為休閑區門口豎了塊告示牌：

可惜，命運中從來不存在那么多的假如。假如現在湖邊只有聞人黎明一個人，為了活命，他絕對一秒鐘都不會猶豫，沖上去就開始分割尸體。

“別的方法其實倒是也有，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之前的兩次直播中玩家的第一反應都是用積雪將尸體掩埋，我懷疑系統在這其中做了一些手腳。”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下面，一雙眼睛帶著友好的打量與希冀，一副很想長長見識的模樣。秦非面色如常，用指腹擦掉嘴唇邊的雪粒，又伸手挖起一捧雪。

彌羊朝著秦非勾了勾下巴：“你覺得，他怎么樣？”為什么在游戲區守則里，鴿子卻成為了絕對不能接觸的禁忌？

孔思明仿佛突然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木屋的地板上。尸體能夠吸引飛蛾前來啃食，進入水中的玩家同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