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行刑者會將痛苦之梨的粗的那端塞入受刑者體內,然后旋動后端的旋鈕,就可以將前葉撐開成四片。有人用鐵鏈將他的手腳、腰、胸、腹、頭全部固定在了床板上,如今他整個人就像是和床合二為一了一樣,絲毫無法動彈。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
油炸人頭的視覺沖擊力實在太強了, 他們后趕來的這些人現在尚且都沒能平復心情, 光是看到結果,胃里已然翻江倒海。一路上都低垂著頭的導游此時終于仰起臉來,他完全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僵尸,動作一如即往地緩慢,他伸手,從身上斜挎的破舊布包中翻找出了一只暗紅色的鈴鐺。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出口!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相信他?“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
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對不起,爸爸媽媽。”秦非向前輕輕邁動了一小步。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
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而秦非。
除了蕭霄一直發傻之外,那個在教堂里尖叫著說“好臭”的8號玩家,和僅僅因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頓的6號玩家。
他的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眼底像是灑落了一層碎星星那樣閃爍著驚喜:“好巧,您怎么在這里?”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
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死的就會是3號自己。
——而下一瞬。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
“那都是后來的事了。”鬼女對這一部分不是很有興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講的樣子。空蕩蕩的花園中,蹺蹺板與木馬在無風的空氣中輕輕晃動。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嗐!我還想趁機看那個裝逼的小子翻車,沒想到居然真被他哄好了??”
副本進行到那個節點,玩家們之前在無形當中形成的對立已經消解了。如果被其他玩家發現……他們會被打死吧!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除了這群瘋狂喊老婆的,還有一小撮人的關注點放在了另一個地方。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
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快、跑。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這個副本,怕是不好過。……
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公務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半分鐘后,當她終于聽明白蘭姆說了什么以后。
作者感言
正是由于它無處不在,所以才更加容易讓人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