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
“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玩家們:一頭霧水。
原來是他搞錯了。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你大可以試試看。”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鬼女的手:好感度46%(鬼手覺得你長得又好看,說話又好聽,非常喜歡你。所以,你愿意和它做朋友嗎?)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
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
秦非的腳步越來越快。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三途凝眸沉思。
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
秦非此刻毫無頭緒。
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蕭霄:“????”
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彈幕都快被秦非難得一見的呆滯神色萌瘋了。
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隨著右邊僵尸手臂的推拉,那扇門竟真的被打開了。
蕭霄問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復了多少?”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特質同時匯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
為什么?青年瞇起眼睛,復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
青年一手拿著沾血的鋼管,一手拿著沾血的板磚,臉上身上都是飛濺而上的血跡。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雖然宋天已經身體力行證實了翻墻沒問題。
他這樣說道。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
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這樣真的可以擋到什么嗎?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有了村長這句話,再配上羅盤的輔助,程松已經認定,玩家們通關的關鍵點就是祠堂。
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總之,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好啊,你先出來吧。”秦非道。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攀附在青年肩頭的小小軀體黑氣繚繞,濃郁的怨念將周圍空氣都染得陰冷了三分,聽完秦非的話,它十分認真地眨了眨眼睛,緊接著,那股黑氣聚成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線條,越過空氣,飛向不遠處的某塊石碑。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從F級體驗世界離開,A級大佬的世界對他來說還是太過遙遠了。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蕭霄斬釘截鐵地點頭:“要的要的!”秦非點了點頭。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作者感言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