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里,光幕前的靈體急得團團轉。
“那么巧嗎?每次用來埋尸的雪都會被風吹散?”一旁的觀眾好奇地問道。“站住。”
秦非在發現刁明沒從房間里出來時,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妙,但當真的走進那間雪屋,看見刁明的死狀時,他依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亞莉安畢恭畢敬,看著秦非的眼神都顯得無比積極。秦非沒有接話,他還在放大看最后一張照片。“主播這是認慫了嗎?”
眼下這番情景,明顯就是蝴蝶的人買通了瓦倫老頭,設計暗算黎明小隊。他還真是執著,大概是被氣得不輕,卯足了勁,想要找王明明的麻煩。也有怪物腳下一滑跌倒在地,被其他怪物踩得嗷嗷直叫。
秦非一向很招這類NPC的恨。
下午已過大半,陽光終于不再熾烈得刺眼。“能不能別說喪氣話!”秦非語氣兇悍。
“門出現了!!”聞人隊長難抑激動。
這是觀眾們此刻唯一的念頭。它的頭頂長著稀疏的毛發,眼部突出,原本應該生長著嘴巴的地方卻被一個分作四瓣的口器所替代,開合間不斷有液體順著身體流下。那些飛進來的蛾子又藏到哪里去了?
門外的小賊聽到這段對話, 似乎停住了腳步。艸。可攀登眾人如今身處的這座托羅蒙德山,卻是登山社臨時做出的決定。
副本探索度,究竟是什么東西?秦非:鯊了我。
隨后,喧囂的討論聲如潮水般涌起,比豬人來之前嘈雜了幾倍。“這個洞看起來不像人挖的。”聞人道,他吸了吸鼻子,在雪洞內嗅到了熟悉的淡淡腥臭氣。——在這座礁石中,一旦走錯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腳下一軟,重重跌坐在地上。在豬人的引領下,玩家們順著階梯一路向上。
“哦,當然可以,你過來我告訴你!”秦非一腳陷進雪中,用力將腳從雪坑中拽出。彌羊一小時前看著秦非的時候,還覺得他那張漂亮俊秀的臉格外可惡。
早上他本只是想和屋內兩人搭個訕,之后幾天再想其他辦法和他們套近乎。他實在無法忍受這樣一條陰暗的毒蛇縮在暗處盯著他們。房間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個銀色的解剖臺,解剖臺上躺了個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手腳都被繩索捆著,腰間還拴著鐵鏈。
四肢拉長,由四分裂作八……他變成了一只蜘蛛??秦非的視線掃過走廊中的眾人。要想知道自己在不在榜單上,只能親自來服務大廳看。
秦非神色淡淡。秦非頷首:“無臉人。”秦非一改剛才迫不及待要走的模樣,一步一步,腳步平穩地踏進了這間半分鐘前還讓他嫌棄的不得了的房間。
這坑實在太深了,像是能夠吞噬一切。屏幕中,正在被萬眾矚目的玩家們,心情卻全然不似觀眾這般輕松。
該怎么說,似乎又是他很熟悉的觸感……
從王明明的日記本和相冊中可以得知,王家父母每天檢查孩子的課業,按時參加家長會,每周出門家庭聚餐一次,每年出遠門家庭旅行兩次,可以說,這是一個非常和睦而又溫馨的家庭。這個職位不需要坐班,在中心城的NPC工作體系里,屬于極其吃香的兼職,油水豐厚得不得了。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唱起了生日快樂歌。但想一想,這玩意對現在的秦非來說是保命用的,的確也能值那么高的價。
——假如樓里真的有鬼,而玩家們視而不見地走了過去,那宋天或許不會死,但他們三個卻絕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豬人NPC的聲音在喇叭中響起。
只怕遲早必有一戰。
視線相交,秦非開口:“你……”彌羊用了整整一分鐘才終于回過神來:“這是你的新外觀?”
“而是進了傳說中的那座不存在的雪山。”
“完了完了完了,偷偷說我還有點期待,哈哈。”誰要他安慰了啊啊啊啊!!!“別太緊張,我們的任務完成度已經越來越高了。”
下一瞬,所有玩家同時聽到了系統播報聲。其實秦非在圣嬰院時就發現了,這小東西似乎對新鮮死亡的玩家非常感興趣。旁邊還有其他的攤,賣掛墜的,賣玩偶的,賣扇子的,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這似乎恰好戳中了茉莉的話匣子。
很難。“啪嗒”一聲。但林業心里其實對此并不抱太大的期望。
作者感言
要不是聽秦非提起,林業百分百會把那個紋路當成油漆未干時流下來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