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這條走廊不算太長,沒過多久,秦非順利找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蕭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聲線來。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
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健。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直播大廳里,無數觀眾的心正隨著秦非的動作緊緊懸在半空。三途神色緊繃。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
事已至此,沒有人能夠妄加揣測。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咸中帶鮮,口感醇厚。
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車上的乘客在這一瞬間分成了兩個陣營,一部分人警惕而饒有興味地抱臂觀望,另一部分則面帶不忍地扭開了臉。
紙條上有字,不知是英語還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難以辨認。
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當秦非背道:
鬼火想裝逼沒裝成,有點難受,又有點尷尬。
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只有3號。
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就是礙于規則所困。
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
什么情況,系統這是在傳送道具書的時候,把抱著書的鬼嬰一起給傳過來了嗎?
“尊敬的修女!”6號上前兩步。既然如此,那么門的那一頭,便應該是——
(注2:陣營之心具體使用限制的最終解釋權歸屬系統所有。)蕭霄面色茫然。
系統依舊是那股冷冰冰的、無機質般的聲線,可秦非卻偏生從里面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
“反正就是……應該是沒見過吧?”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眼睛!眼睛!”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
在義莊里耽擱了十余分鐘,外面的天色黑得愈發明顯,頭頂半輪彎月若影若現于云層背后,散發出慘白而了無生氣的光。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
能這樣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飛魄散要好的多嗎?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
這只能說明,他們在E區管理處那邊拿到了秦非登記住房時的內部消息。
“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翻盤……“三途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各憑本事就好,我可以答應,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找你們的麻煩。”他先前一直覺得,三途和鬼火組隊進副本,應該是三途占主導地位。
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他有著一張灰白的臉和死人般青黑色的眼圈,藍黑色的清制官服袖口下,一雙皮膚干縮的、如同利爪般的手臂緩緩向上抬升。
作者感言
隨著秦非提出讓對方“出來”的要求,走廊另一端竟真的緩慢地浮現出一個身影。